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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大全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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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大全精选

  民间故事大全精选 雨精

  玉皇爷听说人间有老两口在世上行善积德,尽干好事,连个蚂蚁的命也不忍心害死,就装扮成一个要饭的老汉来到世间,他要看看虚实。

  一天,老两口来庙里烧香还愿,见一个要饭的老汉倒在路边,就急忙把他抬回家,给喂饭,请人给看病。两天后,老汉病好了,硬是要走,老两口说:“你年纪大了,在外面挨饥受冻的咋么能行呢,你还是住下吧!”老汉拗不过他们就住下了。他就是玉皇爷。

  玉皇爷在他们家里住到第九十九天,老两口要出远门,就对他说:“老哥,你住下给娃做个伴,我俩明日就回来。”玉皇爷答应了,当天晚上他对老两口十九岁的儿子说:“我今晚要走,你到了三更时把窗打开,喊一声‘雨水姐姐’,就有人给你作伴。”说完就飞上天宫去了。

  到了三更时候,小伙子打开窗喊了一声“雨水姐姐”,一个身着绿衣,长着柳叶眉、杏子眼的姑娘从窗口飘了进来,给小伙作伴。

  第二天,老两口一进门不见了要饭的,心想:老哥在外面又要受罪了。晚上,小伙子不愿再跟父母睡。他父亲说:“娃大了,你就独自一个睡吧。”晚上雨水姐姐又给小伙作伴了。

  等到第二个九十九天的晚上,雨水姐姐对小伙子说:“我要回天宫了,你到腊月二十三的晚上在窗上喊我,你就能来天上。”说完就走了。

  到了腊月二十三日晚上,小伙子对着窗口喊:“雨水姐姐!”窗口里伸进一条白绸带,小伙子沿着白绸带走去。走着,走着,见一个人拉着牛耕地,他问那人该怎么走?那人让他往右拐。走着走着,他又见一个老妇人在涝池边洗衣服,他问该怎么走?老妇人说往右拐。走了一段路,他到了雨水姐姐的家里,雨水姐姐含羞地推着一个小男孩说:“叫爸呀!”小伙子知道自己有了娃,也很高兴,就住了下来。

  雨水姐姐住的房子有四个窗户,有一天雨水姐姐对小伙子说:“你在东窗看,西窗看,在南窗看,千万不可在北窗看。”小伙子一天禁不住好奇心,悄悄地走向北窗,刚一伸头就眼前一黑,咚的一声掉进了人间。

  每年腊月二十三小伙子都要在窗口喊雨水姐姐,窗口却再没有出现绸带,小伙子再也上不了天了。

  一年天闹旱灾,地皮都裂口了,小伙子边走边说:“今天有大雨。”正好县令路过,就要抓小伙子问罪。小伙子焦急地喊:“雨水姐姐,雨水姐姐救救我。”轰的一声,天空一声雷响,接着大雨落了下来。县令见他料事如神,给他封官加禄,当了他的师爷。后来,他娶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妻子,日子倒也过得挺美满。

  民间故事大全精选 皇上驾到

  周小贵万万没有想到,在他当伙计的刘公馆里,能遇到了皇上。

  公馆有几间房子挂牌招租,不久后,两个说官话的男子就住了进来。周小贵看得出来,他们是一主一仆,主子年方三十,儒雅俊逸举止高贵;仆人已过中年,举手投足毕恭毕敬。

  二人来了几日,并不出门,周小贵从他们房前经过时,能听到青年京腔京韵的读书声。

  这天早上,周小贵再次从他们房前经过,门半掩,他看见仆人正跪在地上三拜九叩地请安。

  周小贵忙止住了脚步,仆人叩完头,提着尖细的嗓子说:“主子,您该读诗了。”周小贵见床上铺着他们自己带来的被子,金黄的,上面绣着团龙。桌上摆放着他们白己带来的金黄茶碗,上面雕着腾龙。

  周小贵跑回去,跟老朱说了。老朱也是伙计,跟小贵吃睡在一起。老朱眼睛瞪圆了问:“你看清楚了?”

  说话时刚好刘员外踱步进来:“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两个人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说他们所有用具上都有龙。刘员外说:“你马上给他们送去开水,顺便细数一下龙是几个爪的。”

  老朱抢先道:“还是我去吧。”说罢噔噔地走了。

  老朱回来说:“我数了,所有的龙都是五爪的。”

  “皇上!是皇上!只有皇上才能用五爪龙的器物!”刘员外说。

  “别人没有用的?”小贵问。

  “别人?哼!”刘员外不屑,“僭用圣物,谋篡论处,那可是掉脑袋灭九族的!你们小心伺候着,我这就去报告知县大人!”

  陈知县听了刘员外的讲述,很兴奋也很诧异。江夏县离京城太远了,两千多里路,怎能说来就来了?想当年乾隆下江南,那可是旌旗招展锣鼓喧天,提前多少天就通知沿途官府净水洒街黄土铺路地恭迎圣驾,这到了光绪帝下江南,怎么悄无声息?

  转念一想,也可能是慈禧太后管得紧,光绪帝从瀛台溜出来不敢声张。不过,如果真是皇上,应该是由太监陪同。知县跟刘员外说:“你马上回去探明仆人的身份。”

  刘员外让老朱邀那个仆人去澡堂子泡澡,仆人满口应允,一起去池子里泡到天黑。回来后,平时伶牙俐齿的老朱都结巴了:“看、看清、清楚了,他、下边儿……”

  晚上,老朱吹熄油灯后说:“小贵呀,咱们命中注定要大富大贵。”

  小贵说:“咋说呢?”

  老朱说:“这皇上驾到,咱们把他伺候好了,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小贵说:“人家不是有太监伺候吗,哪用得着咱们啊?”

  老朱说:“你真是个孩子呢,咱把他哄高兴了,他会给咱封官晋爵,皇帝开金口,起码是七品,你不想当官?”

  小贵说:“我不想,我都二十了,只想着再挣几年钱,先成了家。”

  “目光何其短浅!”老朱文绉绉地说,仿佛已经官服加身。

  老朱翻个身接着说:“我那闺女,到年也十八了。”小贵脸一红,以为老朱又要说将女儿许配给他。之前老朱喝醉时说过几次,只要小贵多给彩礼,就把女儿许配给他,不过酒劲儿过了,就不再提。

  老朱说:“我女儿可不是一般的漂亮,多少人家要下聘礼,我就是不应。女儿小时候算过卦,说是娘娘命,没想到,真的应了。”

  第二天一早,刘员外坐上轿子去向陈知县禀告详情,心急火燎的老朱把自己的全部积蓄拿出来,又管小贵借了一些,兑成十两一锭的纹银,悄悄地塞给那仆人,然后由仆人领着,去给那主子三拜九叩。

  没想到对方倒也平易近人,老朱说:“家中一女貌美如仙,尚待字闺中,愿意来此伺候圣上。”年轻人微微一笑:“弄来给朕瞧瞧再定夺。”

  老朱又找小贵:“把钱再借我点儿。”小贵说:“还干什么?”“我回临湘老家,把闺女接来,献给皇上。”小贵说:“那你和皇上要路费不就行了?”

  老朱说:“眼下不好跟皇上开口,等我当上国丈,自然金银遍地,还能让你吃亏?”

  小贵心里不高兴老朱把许给他的女儿献给皇上,就说:“没钱。”

  老朱“切”一声:“没有拉倒,有你小子后悔的时候,我外面借,借完钱我马上回家。”

  小贵说: “你不等东家回来告个假?”

  “告个屁,以后还不知道是谁伺候谁呢!”

  老朱走后,院子里一下热闹起来,一拨一拨的人来叩见,一拨一拨的人来送古玩玉器金银财宝,仆人都一一收纳。小贵想,肯定是老朱出去借钱时传扬出去的消息。

  午后,小贵见刘员外领了几个穿官服的人来,其中有陈知县。陈知县叫来几位在京见过光绪的官员,众人从窗外偷看了,都说跟皇上极为相似。

  陈知县忙去问安,陈知县说:“不知圣驾临幸何为。”年轻人的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一方玉玺上,眼皮都没抬地说:“见张之洞,方可透露。”张之洞是湖广总督啊,这口气之大,可见真是皇上。

  接下来的几天,来公馆送礼的人更多了,其中以候补的官员居多。礼品堆满了他们租住的房间后,他们又租下了相邻的两间房子,不过,这次刘员外没有收他们的租金。

  几天后,老朱用一顶花轿接来了花枝招展的女儿,却没有见到年轻人和他的仆人,他们真的被总督府的兵丁请去了。老朱擅自把女儿安顿在他们住的房间里,就迫不及待地去了总督府。

  总督府外的旗杆上,两颗人头高悬。

  二人真是从皇宫里来的,中年人是守库的太监,偷了宫里的物品;年轻人叫崇福,是宫里唱戏的伶人。二人一起跑出来,打算捞几笔外快。他们第一站来到江夏,不想就被总督识破,丢了性命。

  讨债的人把老朱逼得跳了江,因为此番为给女儿做行头,他借了很多债。

  小贵拦下要卖人抵债的债主,变卖了老家沙嘴的十几亩水田,替老朱偿还完债务,领着老朱的女儿,回到了汉江边,从此漂泊江上,以打鱼为生。

  这年,是光绪二十五年。

  民间故事大全精选 雕花古床

  三喜是个木匠,三十出头,心灵手巧,要价公道,在河东一带名头不算小。

  三喜挣下的手艺钱主要做了三样事,一是盖房,二是买木料,三是淘古旧家具。年头长了,他的藏品摆了整整三大间屋子,其中不乏珍稀绝品。三喜收藏有几张百年老床,工艺繁复,雅韵古然,但是没有一张能令他真正满意。

  某天,三喜听说一个皮货商将要举家搬迁,于是他赶去碰运气。在那间光线昏暗的老宅子里,他看见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雕花古床。那床是皮货商死去的老爹老娘留下的,遍布浮尘,体形大得令人瞠目,床中有睡铺、马桶箱、梳妆台、小橱、首饰箱、点心箱、麻将桌、香烟抽屉等,简直就是一个独立的房间。床的四周雕满各种图案,有花鸟、草木、蝙蝠,还有人物故事,主要是《三国演义》里的桥段,有《关公送嫂》《桃园结义》《空城计》《七擒孟获》……

  皮货商说,这古床是他老爹老娘心爱之物,两位老人走后,屋子和床都保持着原样,从未动过。他经常坐在床前,体味老人残留的生活气息,回想他们的音容笑貌。若不是举家搬迁,路途遥远,他说什么也不舍得卖掉。

  三喜用高价将雕花古床买下后,便运回了家中。他用鸡毛掸子把古床拂拭干净,然后抱来被褥枕头,心满意足地躺在上边歇息。

  下半夜,正在床上熟睡的三喜忽然被一阵铿铿锵锵的声响惊醒,睁眼一看,奇了!古床对面的木板竟然变作一个小戏台子,一帮尺把高的小人正在台上演戏,曲目是《白蛇传》:西湖边的石拱桥上,美丽多情的白娘子偶遇撑着伞的书生许仙……三喜以为在做梦,于是狠命掐自己大腿,疼得龇牙咧嘴,才知不是做梦。他不由大喜,原来这雕花古床带着仙气!他打小就是个戏迷,这下可好,不出门也能看戏!

  从那以后,他白天忙木匠活,夜里看戏,日子美得不行!有时候太疲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戏台子啥时候收场他也不知道。后来,他听戏听得心痒痒,经常跟着台上的角儿哼小曲。哼了没几天,有个角儿飘飘悠悠下了戏台,变得跟真人一样大小,走到他面前,问他是不是愿意学戏。三喜忙不迭地点头称是。那角儿说:“回头我跟班主说说。”三喜高兴得一蹦老高。

  第二天晚上,那角儿开始手把手地教他唱戏。没想到,三喜还真是学戏的料,学啥像啥,好似命中注定能吃这碗饭。为了学好戏,他没少吃苦,跟着师父吊嗓子、弯腰压腿、舞刀弄枪,每晚都练得腰酸背疼。时间一长,他渐渐适应了,也有了些功底,不仅唱腔老道,做派正宗,就连一些高难度的武戏也能应对自如。他最拿手的是翻跟头,正翻、后翻、侧翻、连翻,从高处往下翻,一连串的跟头翻得花团锦簇,落地又轻又飘,一点儿也不输给戏班里成名的武生。

  屈指一算,三喜在戏班里学了三年整,唱戏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了,但木匠活却撂下了。因为他干活越来越慢,上门找他做木工活的人越来越少,好在前些年有些积蓄,日子也能过下去。

  有一回,他上一大户人家打嫁妆,赶巧碰上东家六十大寿,请了县城里的戏班来祝寿,连演三天。第三天晚上,东家点了曲目《霸王别姬》,谁知时间到了也没开戏。

  三喜来到后台问个究竟。班主一脸苦色地说:“演虞姬的旦角突发急病,没法上场,这可咋整?”

  三喜心头一动:这倒是检验自己戏功的好机会!他跟班主说:“赶紧的,让人为我准备行头!”

  “啥?你上?”班主愣了,他认识三喜,知道他是东家请来打嫁妆的木匠,木匠登戏台,真是闻所未闻。可事到如今,死马也只能当作活马医!兴许这木匠是个票友,没准儿真能对付过去。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当即发话:“耳朵聋了咋的?赶紧给上行头!”

  底下的人慌忙遵命。

  还别说,三喜画了脸,穿上行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他本就生得清秀,身材也苗条,上了虞姬的妆,当即显得风情绝美,倾国倾城。那晚的《霸王别姬》,三喜演得比戏班里的当家花旦还精彩,5aigushi.com客人们的掌声差点儿没把东家的屋顶掀翻。东家挣足了面子,也不小气,多给了不少赏钱。

  班主看着还没来得及卸妆的三喜,紧紧抓住他的手,连连说:“想不到,想不到啊……”

  不久,三喜被班主招进戏班,挑了大梁,一时红透了半边天!

  然而,钱挣得多了,三喜的心也野了,不知啥时候,他染上了赌钱的毛病,起先赌得小,后来越玩越大,唱戏挣的钱输光了不说,还欠下一屁股烂债。赌坊的疤爷撂下话来:若是十天内不能还上赌债,就剁了他的一双手!

  没办法,三喜只得向班主开口,求他借一笔钱给自己,把那要命的窟窿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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