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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象棋的早期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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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象棋的早期形态

  中国象棋是一个古老的而富有智慧的游戏;随着象棋形制的不断完善、深化, 象棋所容纳、象征的意蕴也就越发丰富、广博。下面是有中国象棋早起形态的一些介绍,欢迎参阅。

  象棋运动参与人数之多、流传地域之广、浸透社会层面之全,以及精神内涵之博大深厚,皆令其他式样的文化活动难以望其项背。可以说,人无论男女老少,地无论城乡厅幽,无不为其魅力所感染、所陶冶,尊之为国粹瑰宝,实乃当之无愧。事物发展的规律告诉我们:厚聚,方能喷薄而发;源远,方能流域而广。象棋运动深入社会生活,形成如今的规模、气势,自有雄浑深厚的历史文化根源。

  上溯到战国时代,就有许多文学、戏剧作品描绘象棋运动。并有不少故事流传下来。明代初年,明成祖朱棣的太子朱高炽(明仁宗)见两个小太监在宫中对弈,遂命进士曾子棨以诗咏之。曾子棨略加思索,当即吟咏出七律一首:“两军对敌立双营,坐运神机决死生。千里封疆驰铁马,一川波浪动金兵。虞姬歌舞悲垓下,汉将旌旗逼楚城。兴尽计穷征战罢,松阴花影满棋枰”。这首写于十四世纪初叶的诗篇,被后世誉为吟诵象棋运动的代表作,诗的神韵鲜明地揭示了在中华民族辉煌进程中占有重要地位的楚汉之战和象棋的血肉之缘。与此同时或在此前面世的象棋谱《百变象棋谱》(1532年重刊,初刊的时间相传为元代至治二年,即公元1322年)、《梦人神机》(约刊于十三世纪中叶)等书所标明的象棋制艺中,也明确地标出了“河界”或“楚河汉界”,以及分为黑、红双方对垒。

  1972年,在江西安义县出土了一幅完整的宋代铜质象棋,三十二枚棋子的正面是阳文楷书各自的名目、背面则为各自的象形图案;另外,在黄河以北的鹤壁集窑址也出土了宋代制作的瓷质象棋;1964年,在福建泉州湾打捞的宋代沉船中,则发现了色分黑、红的木质象棋子。象棋制艺成型约在唐末至宋初,成型之前流传于各地的棋式异同参差。不同的如:有的棋盘有“河界”,有的没有;有的在棋盘的方格内置子,有的在纵横线的交叉点上置子(其实,方格也可以看作是粗线的交叉点);至于棋子的名目和两方棋子的颜色则基本相同,已有“将、士、象、车、马、兵”和分黑、红二色。那时,不叫做象棋,而称之为“象戏”,唐代大诗人白居易(772—846)曾写下十分生动的诗句予以吟赞:“兵冲象戏车”;再早,北周武帝宇文邕(543—578)撰写《象经》一卷,记述象戏的著法;可见,象棋制艺成型之前,已以不同的姿态融入社会生活之中。所以,人们有理由认定:尽管“象棋”一语最早见之于《楚辞》和《国策》;尽管传说象戏来自黄帝的阪泉之战与涿鹿之战,“黄帝驱蠢兽为阵,象之雄也,故戏兵而以象戏名之”(宋、晁无咎);尽管在广大地区流传时不同地域有过不同的式样,但,两军立营,相持对垒,中隔“楚河汉界”,棋子命名“将、士、象、车、马、兵(卒)”,色分黑、红而战,战局中“斗智不斗力”、通力擒“将帅”等等,莫不植入楚汉之战的文化底蕴,而与中华民族划时代的发展——奠基汉王朝,在历史、地理、人文形态诸方面处处吻合。

  楚河汉界的由来

  汉高祖二年(前205年),刘邦引兵东向,出函谷关;三月,与诸侯会盟洛阳,集56万人马伐楚,乘楚霸王项羽率兵征齐而后方空虚之机,一举攻下楚都彭城(今徐州)。项羽闻讯,立即回师,在灵壁(今安徽)一带与汉军展开激战。是役,汉兵大败,溃不成军,刘邦仅得数十骑卫护而逃出重围。五月,到荥阳招集残部,又会合萧何从关中送来的人马,兵势重振。从此,楚、汉在荥阳展开了长达四年之久的拉锯战——你进我退,我进你退,反复争夺。在此期间,形成了一段极为特殊的战争景象:汉高祖四年(前203年)十月,“复取成皋(今荥阳市汜水镇),军广武,就敖仓食。项王已定东海,来西,与汉俱临广武而军,相守数月”(《史记·项羽本纪》)。也就是说,楚据东广武城,汉据西广武城,中间隔着广武涧(古运河鸿沟经广武山连接黄河的一段)相持。当时的形势是“楚、汉久相持未决,丁壮苦军旅,老弱罢转饷,汉王、项羽临广武涧……”(《史记·项羽本纪》),在空前残酷、激烈的争战中势均力敌,谁也无法逾越鸿沟一步。形势促使双方相约:以鸿沟为界,中分天下,“鸿沟而西者为汉,鸿沟而东者为楚”(《史记》)。历史就这样使鸿沟成了“楚河汉界”,特别令人注目的是“中分天下”(中分即从中划分),那象棋的棋盘不正是吗?进一步联系到象棋的棋制,历史也在告诉后世:黑、红两军隔河界相持立营,严阵对垒,以及擒“将”制胜,并非来自人们的凭空想象,而是植根于中华民族开拓进取、蓬勃发展中一幕极为壮烈、极为震撼人心、极富理念价值、极具深远影响的史实。

  唐代大诗人李白为此而挥笔写了《登广武古战场怀古》,热情洋溢地赞颂:“秦鹿奔野草,逐之若飞蓬。项王气盖世,紫电明双瞳。呼吸八千兵,横行起江东。赤精斩白帝,叱咤入关中……伊昔师广武,连兵决雌雄。……”

  大文学家韩愈也登临广武山,以哲理般的绝句《鸿沟有感》来表达自己的万分感慨:“相持未定各为君,秦政山河此地分。力尽乌江千载后,古沟芳草起寒云。”

  本来,鸿沟是为了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取灌溉舟楫之利而开凿的。魏惠王十年(前360年)修筑鸿沟,引黄河水济圃田;以后又逐渐延长,贯通济水、汴水至汴梁(今,开封)东,折而向南,经由通许等联通睢水、颖水诸河,直达淮河。这条古运河总长近千里,基本上是北南走向,稍偏东斜。两千多年以来,它的下游多被淤没;原引黄河水的“沟口”则为向南滚动的黄河所冲浸泯失;仅仅剩下的一小段河道——东、西广武城之间的广武涧,早在唐代已是“古沟芳草起寒云”干涸见底野草丛生了。不过,令人欣慰的是,这干涸的深沟却因“秦政山河此地分”载入了光辉的史册而形成无比珍贵的人文资源。作为“楚河汉界”的鸿沟,不仅留在荥阳这座“东方名郡”,留在中华历史的灿烂进程中,而且也留在象棋的棋盘上,随着象棋制艺的传播更加锲入人民大众的社会生活。

  象棋的黑红二色

  象棋的棋子分黑、红二色对垒,而不是像围棋那样区分以黑、白子,或者别种颜色,实在是历史的模拟和那段特殊的战争景色在游艺中的再现。也就是说,棋盘上黑、红隔“河界”针锋相对地排列,实质上是楚、汉两军隔鸿沟对垒的模拟和以游戏形式的再现。因为,黑、红二色的对立,源有所本,自有来历。

  我们知道,秦崇黑色,“衣服旄旌节旗皆上黑”、“更名民曰‘黔’”(《史记·秦始皇本记》)。项羽年轻时,适秦始皇出巡会稽,见士卒前呼后拥,旌旗招展,宛如一条黑龙,不胜羡慕地说:“彼可取而代也。”(《史记·项羽本纪》)后来(前209年)会稽郡郡守殷通欲响应陈胜、吴广起义而发兵,项羽的叔父项梁趁机杀殷通而夺其兵权。接着,项梁、项羽率八千子弟出江东,其基本队伍服色制度皆依秦制。至东阳(今安徽),陈婴以兵两万归属。当时,东阳少年杀县令,“欲立婴便为王,异军苍头特起”,“陈婴乃不敢为王,谓其军吏曰:‘项氏世世将家,有名于楚。今欲举大事,将非其人,不可。我倚民族,亡秦必矣。’于是,众从其言,以兵属项梁”(《史记·项羽本纪》)。如史所载,项梁而后传于项羽为霸王的楚军旄旌节旗和服饰皆为黑色,象棋棋子一方著黑色即源于此。

  象棋中,另一方棋子著红色,当然来自刘邦的汉军,这在历史上也有明确的记载。

  《史记》在《高祖本记》中,首先记述了刘邦集团利用当时人民群众迷信天命的意识形态,发动人民群众跟随刘邦反秦的故事:“高祖被酒,夜径泽中,令一人行前。行前者还报曰:‘前有大蛇当径,愿还。’高祖醉,曰‘壮士行,何畏!’乃前,拔剑击折蛇,蛇遂分为两,径开。行数里,醉,因卧。后人来至蛇所,有一老妪夜哭。人问何器?妪曰:‘人杀吾子,故哭之。’人曰:‘妪子何为见杀?’妪曰:‘吾子,白帝子也,化为蛇,当道,今为赤帝子斩之,故哭。人乃以妪为不诚,欲靠之,妪因忽不见。后人至,高祖觉。后人告知高祖,高祖乃心独喜,自负。诸从者,日益畏之。”这一段文字,形象地记录了刘邦被命为“赤帝子”,衔天命,斩白蛇的传说。

  秦二世元年(前209年)秋,“乃立季(刘邦)为沛公。祠黄帝,祭蚩尤于沛庭,而衅鼓旗,帜皆赤。由,所杀蛇白帝子,杀者赤帝子,故上赤”(《史记·高祖本纪》)。刘邦最初举兵起义,便是这般情况。从此到发展壮大成为汉王,刘邦的人马尽尊尚红色,以赤帜红旌为其标志。棋盘上,隔“河界”对垒的“红”方,当然来自汉军的人文遗留。

  顺便提到一点,在象棋的开局中有一句民间流传了许多代的俗语:“红先黑后,输了不臭。”也是有文化背景的。它,同样来源于楚汉之战。公元前205年,汉兵率先代楚,拉开了“中原逐鹿”的序幕,造成了广武山红、黑两军的对垒;当楚、汉相约“鸿沟为界、中分天下”之后,又是汉兵率先进攻,最终歼楚军于垓下,完满地为历史落下了极其壮烈又极为重要的一幕。故,反映到棋局中就形成了“红先黑后”的俗语。

  象棋运动的内涵“斗智”

  象棋棋子的名目,许多来自楚、汉两军,深受当时政治军事体制的影响,古人早已发现这一颇具深意的现象。宋人程颢(1032—1085)在《咏象棋》一诗说:“偏裨兼备汉官名”,说的极为中肯贴切。(但是,也有一些名目是由前代继承和后代发展中来的。例如:“车”便受春秋战国时期的影响而制定;“炮”呢?则受后世战争器械改进、发展的影响。棋子名目以及棋盘定制和著法的文化内涵十分广泛,其来源更是错综复杂、深邃丰富,将另作专题探讨。)象棋文化策源于“中原逐鹿”,象棋之所以作为一个运动项目,它的特征与内涵无论何时都不能忽略,必须深入地予以阐明。前面我们引用了明代诗人曾启的诗句“坐运神机决死生”,形象的概括了两点:一是“坐运”,二是以“神机决死生。”象棋这种运动的特性和内涵的核心,用一句精辟传神的话来说,即“斗智不斗力”。而“斗智不斗力”也源于楚、汉在广武山上的对垒。

  “楚、汉久相持未决,……项王谓汉王曰:‘天下匈匈数岁者,徒以吾两人耳,愿与汉王挑战,决雌雄,毋徒苦天下之民父子为也。’汉王笑谢曰:‘吾宁斗智,不能斗力’(《史记·项羽本纪》)。两军阵前,汉王刘邦不仅鲜明地提出“斗智不斗力”的制胜方针和策略,而且身体力行地贯彻,演绎出许多极其生动的范例。他用陈平的反间计,离间范增和项羽的关系,使项羽夺范增之权,自折股肱;用张良的笼络计,当韩信攻取了山东一带请求封为“假齐王”时,立即下诏封韩信为“齐王”(刘邦下诏书的地方,因此而得名“诏峪”。诏峪离汉王城二十余里),巩固已方的团结。当项羽将刘邦的父亲“太公”放到砍肉的高案子上,威胁说:“今不急下,吾烹太公(若不马上投降,我煮你的父亲)。”刘邦冷静地回答说:“吾与项王……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杯羹”(《史记·项已本纪》)。此,即大诗人李白措写的情形:“分我一杯羹,太公乃汝翁。”刘邦一方面发布项羽的十大罪状,涣散楚军的士气;另一方面,当他被顶羽射中胸膛,摇摇欲倒之时,怕影响士气,便趁势府身摸着脚,骂着说:“虏中吾指。”他伤痛难忍,还强行巡视军营,慰问士兵,使敌人无隙可乘(见《史记·高祖本纪》)。这些“斗智不斗力”的典型范例,这些指导象棋艺术发展的精神内涵,募不发生在汉霸二王城的所在地广武山。另外,与刘邦相比,刚愎自用、急燥鲁莽、暴虐蛮横的项羽也只能像后人在一首诗所写的那样“智穷欲烹太公肉,勇绝偏染乌江沙”了。

  千百年来,“楚河汉界”凌然于棋盘;黑红两军严阵而对垒;“斗智不斗力”既是象棋运动的特性,又是象棋运动的精髓,更是象棋艺术发展的原动力。人民大众的追求丰富多彩的生活中创造了象棋,象棋在发展中丰富、美化了人民的精神生活。1999年4月,广武山区的山民捐献出了珍贵的收藏文物——宋代铜质象棋(棋子的大小若制钱而稍厚,棋子正面阳文楷书,棋子背后有对应图像,三十二子一子不缺。妙在红黑双方的铜质不一样,分红铜与青铜,红黑两方皆是将士象车马 卒,无帅、无兵、无相)为象棋文化又增添了一段佳话。作为象棋文化的策源地,荥阳和她的广武山正以在中华文明史中的鼎然而立的地位和独特风貌,激励着象棋运动更加发扬广大、灿烂夺目。

  象棋的“九五”之争

  比较象棋和国际象棋的棋盘,很多人都知道象棋的棋盘上多了一条“河界”,也就是说多了一条线。即国际象棋棋盘上的中心线划到一方作为“河岸”;而增加的一条线,作为另一方的“河岸”。可是,人们不一定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条“河”的问题,更不是简简单单的多了一条线的问题,它的内里积淀着深邃的意识形态。首先我们可以看到,这条“河”把棋盘分成了两个相对独立的组成部分,每一部分都有它各自的意蕴。两部分相隔对峙而又相关连,更增加了多层次的文化意境。千多年以前,象棋在孕育和发展的实践中,人们以对历史的深刻认识和理解,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艺术才能象征性地创造出了象棋棋盘横竖线组合的格局。

  据传,唐代的象戏样式和国际象棋惊人的相似,唐代象戏以它固有的文化影响力,向周边传播,特别是通过西域传播到中亚和阿拉伯地区,交流国际之间,而在本土,由于唐代后期的藩镇割据、战乱不息,五代时期更加兵荒马乱,人民迫切渴望统一,象棋也在社会的演变和人民群众的意念中,步步发展演变成型,现今的制艺。另传,象棋原先的棋盘并不是这样(或者说,曾有过不是这样的棋盘),它的纵线是十一条,布棋时将两炮分别放在两车的外侧。可是,这种棋盘在实践中很快就被淘汰了。因为在文化观念上它违背了“王”(棋中的将、帅,实际是王)与八佾的传统意识,更因为它(这种棋盘)表达不出象棋布阵的内涵,表达不出河界两边相峙相争的实质,违背了历史观念的体现。象棋能形成今天的模样,实乃具有不可替代的文化成因。古人在赞美象棋的时候,精辟地指出了棋盘之独特:“象棋之戏,其名著于《楚辞》,古之通儒多有撰述,传迹古矣!厥类止七(棋子有七个名目),厥棋止三十有二,厥路每前纵者九,横者五。”(清·焦循《象棋赋》)“每半纵者九、横者五”,即指明;‘河界’这边的线条是竖九横五,河界那边也是竖九横五。为什么不是竖八、竖七、竖十,偏偏是竖九呢?这横竖的多少里面,大有讲究。

  依我们古朴的传统文化意念,竖指的是高,九乃数(单位数)之极,九竖表示最高,九天、九霄、重霄九等,都有高到极点的含意;横指的是宽、是方位,五横表示四方和中央(东、西、南、北、中)含有把所有的方位都包括进去的意思,即至宽至大至广。竖九横五组合成了“九五”,它至高至大至广,就代表了天下,也就是说它代表了皇位。古代小说和俗话里常说的“位登九五”、“九五之尊”,即表示登上了皇帝位,做了天子。另外,从《易经》的解释来看,九是阳爻、阳之极,至阳至高和至尊紧密关联;五是第五爻。《易·乾》“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孔颖达疏“言九五阳气,盛至于天,故飞龙在天……犹若圣人有龙德,飞腾而居天位。”这都是以“九五”表示帝位,坐天下。河界两边两个“九五”,体现“九五”对峙,“九五”之争。两边摆上了棋子之后,形成的黑红相峙、相争,正好反映和艺术地再现了楚汉在广武山鸿沟争夺天下的历史面貌。再加上他们在这儿曾经约定“中分天下,鸿沟为界”,“楚河汉界”不仅存留在历史上、地貌上,也标在棋盘上。活生生地“九五”之争的象棋文化的底蕴,也就显示的明明白白。

  象棋的九宫与八佾

  放眼象棋的棋盘,最引人注目的有两处。一是从大面上看,九纵五横的线条分别格致为对等的双方,中隔“楚河汉界”而对峙。另一处重点突出而显眼,两端底线的中心会同有关线段,组成了一个田字形。这两处组合,都离不开“九”。前者,九纵五横明喻“九五”;后者,作为“九五”的呼应和补充,以九个交汇点暗含“九垓之田”,也就是俗称的“九宫”。河界两边,既然是“九五”之争,“天子居九垓之田”(在象棋里,以将军作代表),自是相争的中心,所以就格外让人关注。

  “九宫”原指音乐曲牌,概括仙吕宫、南吕宫、中吕宫等九种宫调。由于帝王居住楼身的地方称为“宫”,故棋盘上“帝王(将帅)”活动的地方也借之而称为“宫”,又因此宫实为“九垓之田”,且又只有九个可供活动的部位(九个交点),故俗称为“九宫”。

  象棋棋盘上的“楚河汉界”、“九五”之争、“九宫”,都熠熠夺目地展现中华民族传统的意识形态,可要进一步理解感悟象棋棋盘深层次的文化精髓,不能不涉及诸棋子在开局前摆放的位置,也就是说不能不探讨“布子”的文化意蕴。“卒”的棋子数和在棋盘上直面强敌的处境,充分体现了成边和守关的历史功绩和战略地位。它的著法(行一步而不能后退),也透露出卒子生命的艰辛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勇往直前的壮烈精神。“将(王)”呢?独此一枚,却又最为尊贵。虽然,表明了它所产生的封建社会的统治观念“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同时,也应该看到事物的辨证性,这种观念还产生了“统一”的“中央集权”意识,及促进整体协调发展的有利于社会进程的影响。所以说,象棋设一枚“将”并以它为中心,普及了国家统一的精神观念。士、相、马、车各两枚,对称地排列在将的两边,引人关注的是另一枚棋子“炮”(同样有两枚,同样讲究对称),并不和它们并排连在一起,而是在“九宫”的外角上立垒,移可攻、连可守,成待机拒敌之状。这不能不说是特意的布置,前八枚棋子在“将”的两翼左右相拥,恰恰形成了八佾和八骏的基本态势,程颢以诗颂之曰:“中军八面将军重”,即此。同时,以“将”为中心,在底部组列成“九”的格局。不但和戌边守关的卒五遥遥相连,举步相通,更与距“将”五步之遥,昂立守卫的“炮”紧紧相依。在此特定的文化思维范畴之内,真可谓把“九五”的意念发挥得淋漓尽致。处处深化“国家”和全局观念,巧妙地把浑厚深邃的传统文化赋予游乐益智的体育运动,怎能不令人去节赞叹而称道?

  象棋是我们民族的灿烂文化遗产,与琴、书、画并列,被称为四大艺术之一。街头巷尾,城镇乡村,几乎随处可见。凭着这三十二颗棋子,下起来变化深不可测。古之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僧道仙佛,士农工商,都留有象棋的诗篇。

  象棋具有悠久历史,有人说它源于上古时代,“舜亲手制棋,以此开导其弟.因其弟名「象」,故名「象棋」。也有人认为它由先秦时代的博戏而来,象棋之“象”,乃象征之义。用各种棋子代表各兵种展开战事,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楚国辞赋家宋玉在《楚辞.招魂》篇中便有“箟薮象棋”的记述,提及楚王喜好象棋。西汉经学家刘向在《说苑,善说篇》中亦有“燕(通:宴)则斗象棋而舞郑女”的记载,说的是齐国孟尝君喜欢在饮宴之时举行象棋比赛,以增欢乐气氛。到南北朝、北周武帝亲撰《象经》而使之逐渐流行。

  象棋经过了周武王提倡后在民间发展很快,到了唐代,下象棋则更为流行,但当时只有“将”“车”“马”“卒”四个兵种,棋盘上也无河界。据有关资料记载,武则天就是一个象棋迷,其《梁公九谏》说:则天睡至三更,又得一梦,梦与大罗天女对手着棋,局中有子,旋被打将、频输天女,忽然惊觉。来日受朝,问诸大臣,其梦如何?狄相奏曰:“臣圆此梦,于国不详。陛下梦与大罗天女对手着棋,旋被打将、频输天女,盖谓局中有子,不得其位,旋被打将、失其所主。当今太子卢陵王贬房州千里,是谓局中有子,不得其位,遂感此梦。臣愿东宫之位,速立卢陵王为储君,若立武三思,终当不得。

  至唐代宗大历年间(公元766-779),出了个才子棋手叫李瑞。李端,字正已,赵州(今河北赵县近人),大历 五年举进士,为我们留下一首古老象棋诗。他在《送潘述宏宏词下弟归江》诗中说:唱高人不和,此去泪难收。上国经年住,长江满月流。奕棋知胜偶,射策请焚舟。应是由机变,玄成许尔游。(见《全唐诗》卷285、3258页)

  潘述是李瑞的诗友又是棋友,“此去泪难收”“长江满月流”棋友分别有数不尽离别之苦,劝潘述把“射策”(考宏词)的舟焚了,留下一起赛象棋多好呵。

  李端之后有白居易,是位爱好象棋的大诗人,在翰林学士、左拾遗,又在杭州做过地方官,他的“兵冲象戏车”是吟象棋的名句。他的最亲密的诗友元稹,也与白居易一样,是象棋爱好者。还有一位宰相牛僧孺,写了一本《玄怪录》现还存三十一篇竟有两篇是专述象戏的故事的,可见当时象棋所占的重要地位。

  南唐时,有诗人徐铉和友人刘起居下棋,商定下输的就要做诗一首,结果刘起居胜,徐铉甘受罚,吟下了:刻烛知无取,争先素未精。本图忘物我,何必计输赢。赌墅终规利,焚囊亦近名。不如相视笑,高咏两三声。

  至宋代,象棋的棋制又有重大的变革,棋盘有了“楚河”“汉界”增加了士、象、炮等兵种。至南宋,中国方基本定型,走法也改为与今相同。据北宋、《华阴县志》载:宋太祖落魄时,曾游华山,与希夷人对弈象棋,太祖负于陈搏,遂即位时,免去华山附近黎庶之征徭,以示不食前言,今犹有遣迹存,可证。此事《飞龙传》更将之绘声绘色。《说岳》亦曾道及。著名理学家程颢(公元1032-1085)也曾有一首“咏象棋”的诗,记录了北宋时代的某种棋制,现录于后:

  大都博弈皆戏剧,象棋翻能学用兵。车马尚存周战法,偏裨兼备汉宫名。

  中军八面将军重,河外尖斜步卒轻。却凭纹揪聊自笑,雄如刘项亦闲争。

  我们从程诗的“中军八面将军重”句可知当时的象棋当是横九路,所谓“中军”即将帅的位置是指他的左右各四路。“河外尖斜步卒轻”说明当时的象棋已经有了楚河汉界,当卒过河后斜行。

  宋徽宗赵佶,宋仁宗第十一子,他深通百艺,琴棋书画样样都能。在他的鼓舞下,宫廷中大兴象棋,宫内的嫔妃宫娥也爱象棋,而且还用他的优美瘦金体字书写象棋子,用铜质制造,曾在开封出土,最大的直径为三十一厘米。

  至南宋(公元1127)象棋已定型下来,艺术和娱性都大大地提高,棋子已是木制,方便城乡晋及,出现了专门制造象棋子和棋盘的手工业作坊,南宋丞相洪迈和洪遵兄弟都爱好象棋,洪遵在《谱双》中说:“象戏,家喻户晓。”在西湖老人《繁胜录》及吴自牧的《梦梁录》中,知道当时杭州的小商店、小摊贩那里到处都有象棋子和象棋盘出售。

  宋代有“棋待诏”的宫衔,当时的一些象棋国手列为“棋代诏”经常被诏入宫中,陪伴皇帝下棋,周密著的《武林旧事》记载有当时“棋待诏”名单郑日新、沈姑姑等十多名。尤其难能可贵的是,有沈姑姑这样的女象棋国手,是我国最早留下姓名的女子象棋国手。当时有一本象棋古谱叫《自出洞来无敌手》,题为棋道人撰,道人有诗云:

  烂河真诀妙神通,一局曾经几度春。

  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一局曾经几度春”说明棋道人对象棋的刻苦钻研,经理了几度春研究一局,才有“神通”的境界。“自出洞来无敌手”说明是象棋高手,一直人与人对局,总是饶人一先。

  历史名人文天祥也喜欢象弈,他是江西吉安人,字履善,父名宋瑞,号文山,南宋丞相。据《涌幢小品》卷二十记载“文丞相嗜象棋……暑日喜溪浴,与周子善于水面似意为枰,行弈决胜负,愈久愈乐,忘日早暮”,是我国矇目棋的最早创始者。还留下一诗:

  客来不必笼中羽,我爱无如桔里枰。

  一人苍松裁十里,他年犹见茯苓生。

  他还留有非常奇妙的“玉层金鼎”残局一盘,明清两朝还有此谱。

  至明代,象棋有迷人的艺术美丽,就连《永乐大典》奉圣旨修辑的历史名著,也曾辑有《象棋》一卷。明太祖有孙子朱高炽在当台子时,经常和内待们下象棋,感兴之余,曾命  状元曾子綮赋诗助兴,状元助兴的诗是:

  两军对敌立双营,坐运神机决死生。千里封疆驰铁马,一川波浪动金兵。

  虞姬歌舞悲垓下,反将旌旗逼楚城。兴尽计穷征站罢,松荫花影满棋枰。

  曾子棨的诗更激起了朱太子的棋兴和诗兴,于是随和了一首:

  二国争强个用兵,摆成队伍定输赢。马行曲路当先道,将守深宫戒远征。

  乘险出车收败卒,隔河飞炮下重城。等闲识得军情事,一着成功见太平。

  至正德年间,毛伯温也同韵相和了一首:

  两国争雄动战争,不劳金鼓便兴兵。马行二步鸿沟渡,将守三宫细柳蝇。

  摆阵出车当要路,隔河飞炮破重城。帷幄士相多机变,一卒功成见太平。

  从以上三首诗可知,作者都有一定的棋艺水平,不是行家,决不对吟咏出这样的象棋诗。

  明代还有一位人物不能不提,那就是国手李开先。李开先是明代山东章邱人,弘治十五年生,二十七葳举进士,曾任太常寺少卿,提督四夷馆。权贵横行,奸臣严嵩弄权,开先怒而抨击,结果失败,削职为民。从此,他退出宦海,终年从事文学艺术创作,常聚棋手及墨客,下棋于家。在他的《后象棋歌》中,有这样的诗句:逃名海岛有今日,坐稳楸枰不论年。在他的“赠谢少溪”诗中,还自我表白道。将棋度日酒为年,局中何如中圣贤。我爱敲棋君善饮,人称豪客与闲仙。在他的《李开先》闲居集象棋歌中有:无事偏知夏日长,诗书赖读积匡林。有客款门称国手,敲棋海内号无双。既出大言是绝艺,又疑良贾定深藏。呼童延入欣相见,乃是旧识名吴唐。京国别来今数戴,声音如昨鬓毛苍。里中棋友来想会,共说棋高不可当。这首诗写出来棋友久别重逢的快乐心情,他还在《村翁》一诗中写道:

  小有兼逢大有年,家田多获即为贤。有时撒网为渔父,日长登床作睡仙。

  破局棋惟随手应,无弦琴不用音传。一身无外无所慕,下有青山上碧天。

  在《村翁》一诗中,可看到象棋于明代在农村中的广泛传播。

  名中期有吴桔银,和吴州甫两人都是组名的象棋国手。被称为“棋客”或“棋土”二吴挟象棋全国各地,李开先有诗赠之其诗云:天下名棋有二吴,昼长对垒夜披图。豪游湖海名应满,遍谒公卿兴不孤。声利场中犹腐鼠,乾坤身外一遽庐。走穿足下陈桥履,赢得腰间仆姑……

  李开先还传下了两首《象棋歌》前象棋歌97句、628字,后象棋136句、788字,也是我国象棋诗歌中独有长篇巨著。是明代象棋史上罕见的一分重要史料。

  明代还有一位哲学家王守仁,少年时迷恋象棋,经常下到“寝食皆废”,他母亲多次劝说也无济于事,一怒之下,把他的棋子丢到河里,王守仁捶胸顿足,竟哭出一首诗来:.

  敲棋终日性偏幽,谁道今朝结父仇。兵卒堕河皆不救,将军溺水士难留。

  马行千里随波去,象入三江逐浪流。炮响一声天地震,忽然惊起卧龙愁。

  首联写他下棋子被丢后的痛苦心态;以下三联具体写棋子落水后的结局,想象奇特,形象鲜明,倾吐出他酷爱象棋的心声。全诗联想怪诞,幽默风趣隽永,在艺术上也很有特色。活生生的呈献出一个痴迷象棋的少年形象,雅态可掬,令人捧腹。

  清一代,乾隆朝大学士刘墉,进士袁枚,才子纪晓岚,也都有好棋诗留下,刘墉的“咏象棋”:

  隔河灿烂火荼分,局势方圆列阵云。一去无还为卒伍,深藏不出是将军。

  冲车驰突诚难御,飞炮凭陵更轶群。士也翩翩非汗马,也随彼相录忠勤。

  “拢袖观棋有所思,分明楚汉两军持。非常欢喜非常恼,不着棋人总不知。”

  这是清乾隆初,大才子袁枚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扰袖”旁观看人弈棋吟下的一首诗。(见袁枚《小仓山房诗集》春日偶吟第十三首)“非常欢喜非常恼”栩栩如生地刻划出一个象棋迷的心理。“不着棋人总不知”是对棋势变化的反应。他中进士后当了几年知县。四十岁就退休,在南京小仓才筑“随园”放情声色,经常齐集骚人墨客会诗文,着象棋,享盛名四十余年,寿至八十二岁。

  乾隆另一才子纪晓岚,也是象棋爱好者,他留下的象棋诗是:"局中局外两沉吟,犹是人间胜负心。那似顽仙痴不省,春风蝴蝶睡乡深。"顽仙是指铁拐李,也是自喻。春风蝴蝶是用庄子化蝶的故事,比喻自由自在,不存人间负胜之心,这是一种非常世故的官场态度,是他多年为官积累的经验。

  清代还有一名宋湘,广东人,也下了几十年象棋,他在下棋中悟出了人生的哲理,留下一首楹联:

  世事茫茫,光阴冉冉,留不住朱颜玉貌,带不去白璧黄金。富若石崇,贵若杨素,绿珠红拂今何在?劝君放下忧思,来几盘将帅车马,遇快乐时须快乐。

  青山迭迭水融融,走不尽楚峡秦关,填不满心潭欲海。勇如项羽,智如周瑜,乌江赤壁成空,请子且坐片刻,听几句说古谈今,得安闲处且安闲。

  他通过象棋的实践,悟出用历史唯物的眼光看待世界,情真意切,字字珠机,写出了人生感受的劝世贤文,真可谓药石箴言。读之,能从中受到教益,从将车马中适时来一个,“遇快乐时且快乐,得安闲处且安闲”以期惬意怡养千年,延年益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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