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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艺术家的故事:根艺家买根

时间: 晓晴1082 分享

有趣的艺术家的故事:根艺家买根

  生活一如既往。

  这一天,吴天昊来到自家的柴垛上拿柴禾,准备烧炕,突然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树根,形状酷似一头奔跑的小鹿。有头有脸有尾巴、有鼻子有眼有耳朵,四蹄腾空。

  吴天昊像是从兵马俑的俑坑中见到了宝贝一般,爱不释手,抱起“小鹿”就往家走。边走,边打量。

  进了家门,环顾四周,他觉得,院子里没有能安放小鹿的合适位置,又恐怕一撒手,小鹿就会“不顾一切”的从他的家里逃脱一般的感觉。于是,他又转回身来回到大门外,他就小心翼翼地、把这个如获至宝的树根放在大门口的石墩上。然后,左转右转的仔细端详。越看越爱看,越看越喜欢。

  此时的他,完全沉浸在了这个意外的发现之中,而忘记了当下的真正任务。

  这么的认真,在干啥呢?邻居的大嫂,半开玩笑半严肃地跟他打招呼。

  大嫂,你快来瞧瞧,这是什么?吴天昊正在看得入迷,不知是啥时候、也没有感觉身后多了个人。

  听到声音,也没有回头去看,他就知道这就是大嫂,因为,第一,他知道这就是大嫂的声音,多年的接触,熟悉得很;第二,此时此刻,他没有多余的眼睛、也没有多余的大脑去分神。才顺话搭理儿的、正儿八经的回答了大嫂的问话,并向大嫂提出反问。

  大嫂看了一眼那个摆在大石头上的树根,又迟愣了一下,说,一个烧火的劈柴、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年年相似,都能见到这玩意儿,有啥好看的!

  不是啊,大嫂,你看这儿,这是眼、这是嘴、这是犄角、这是身子,像不像一头梅花鹿?吴天昊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好似一个著名旅游景点的解说员,说的既详细,又认真,生怕大嫂听不明白看不懂。。

  还别说,你这么一形容,还真是有点像嘞。大嫂说。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很多的情况都是如此,没有人点拨,大多数人都会像蒙在鼓里似的,没人注意,一旦有人挑明,很可能是大梦初醒的感觉。在特定的情形下,引导和启发,会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有时候,奇迹是天然形成的,也有很多的时候,奇迹是有思想、有头脑的人创造出来的。

  转过天来,经过吴天昊细心的打磨抛光,精心的加工,果真,奇迹出现了,一头“活蹦乱跳”的小鹿诞生了。

  自此,一发而不可收拾,吴天昊就此爱上了根艺这一行当。他经常的会在自家的门里门外做根艺。

  哎呦,你看看啊,整天的痴愣痴愣的蹭啊,磨呀的,都成了艺术家了。不管是同村的左邻右舍、还是过道的熟人,都会这样说他几句儿。不管是讽刺,还是玩笑,他都不在乎,只管自己的爱好,做自己的活。不受外界任何的干扰,大有一种专心致志样子。

  为了多出作品,他开始满世界、到处转悠学摸各种各样树根。

  寻觅,也是一种艰难的举动。有时,找不到了,他就花钱去买。有一次,他在别人家的柴垛上发现了一个适合做根艺的材料。树枝垛的傍边还有一个正在整理柴垛的老头。

  吴天昊凑上前去,直截了当地说,大爷儿,把您的这个劈柴卖给我吧。

  只能说买劈柴。这不是撒谎,也不是忽悠人,因为吴天昊知道,有的人,会把能做玩意儿的东西看得很值钱,其实根本不是这回事。

  劈柴,我这可不是劈柴,我这要是做出个玩意儿来,会老值钱了。果不其然,大爷儿的回答,让吴天昊没有吃惊,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事儿。

  没办法,历史规律,买卖俩心眼,虽然这样的东西不至于争分毫,但还是要讨价还价的,少花一点是一点。必定,吴天昊还从来没这根艺之上得到一点的经济报酬,只有投入。再者说了,这吴天昊也不是什么大款。

  吴天昊说,大爷儿,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根艺是比较值钱,但树根,那只是做根艺的原材料,不值多少钱的。

  你说我这不值钱?大爷儿反问道。

  是的。吴天昊快速的反应,他想给大爷儿一个满意的解释,因为他不想让大爷儿心理有更大的误会。于是,他又抢着说:也不全是这个意思。这话说来就长了。也就是说,既然是根艺,那就,既有根,又得有艺。艺,是手艺,是艺术,没有艺术的树根,不叫根艺,充其量,往好说,也就是根艺最基础的东西;往实了说,他就是个劈柴。所以说,根艺,是要将一个原生态的原材料——也就是树根——进行选料、研究、设计造型、剪除多余、去土去皮、打磨、上蜡等一系列的精心加工活动后,才能看出像个玩意儿。工序很复杂、很费心、也是一件很伤神的事情。当然,在这个过程之中,也会有一定的精神享受和愉悦,那是自然。要是用一句比较文雅的说法,乐在其中,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每当一件加工好了的、完整的根艺作品出现在眼前时,它,就有了一定的经济价值了。这种价值,很大程度上是加工过程的工时费和功夫钱。

  工时和功夫不是一回事。工时,不用解释,很好理解。功夫,很大程度上包含了加工理念和技艺。技艺之内又有不少的手艺元素,就是技术的问题了。所以,根的本身,——原材料——是没有多大的价值,确切的说,价格很低。当然,这话也不能说的太绝对,一个根,当有人想把它做成一件艺术品时的时候,也就是从被发现的那一刻起,它的价值就已经存在了,价格也会迅速的得到提升。如果某个根一直没有被人发现,那他们的命运,也就如同那些没有任何价值的、永远躺在那里的柴禾一样,只能烧火,或是自生自灭的腐烂掉,消失在大自然之中。

  大爷儿只管在那里自己忙活着不言语。

  吴天昊接着说:给您打个比方吧,您说现在,一张画,要卖几万、几十万,那些名家的,要卖几百万、几千万。可是,用来画画的那些纸和笔,还有颜料,谁都可以去买,谁也能买得到,能值多少钱?画,之所以值钱,是值在画功上。画功,就是手艺,是艺术,而这些纸笔本身并不值多少钱。书法也是同样的道理。古董值钱,是时间、是岁月、是文化的沉淀问题,而不是物质的本身。您家吃饭的婉和盘子,几块钱一个,您若是能存上个两三千年之后,兴许会值不少的钱。您说是不?

  你这小伙,还挺能说。

  不是我能说,大爷儿,就是这个理。

  好吧,那你说,我这个树根能值多少钱?其实大爷儿心里明镜似的。要不然也是烧火的材料。

  看样子,大爷儿想要高价的气势,已经被吴天昊给说服了,或是被压下去了。他想,先不急着给价儿,艺术,这又是讨价还价的艺术。艺术无处不在。

  吴天昊继续说。再者说了,就这件来说,既不像马、也不像驴,什么都不像。我还指不定做成什么样子呢!做成做不成还要两说呢。假如,要是做好了,兴许会值几个钱,要是做坏了,那就一文不值了。糟心费力白搭工,最后还是落了个烧火的材料。

  其实根艺作品,不一定都像什么动物,有很多的是一种造型艺术。就像城市的雕塑一样,是一种视觉美。

  大爷儿一听吴天昊这样说,对他笑着回答,做好做赖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做坏了,那是你的手艺不济,你不能说我的树根不值钱。你说,给多少钱吧?

  还有一个问题,大型的,相对来讲,也是值些钱的,摆在某个单位的大厅里,显眼,好看。但那是大型的,得有一定的体积。更何况是这样的小物件儿,就是做成了,也不会值多少钱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小,小就不值钱了?大爷儿问吴天昊。

  是啊。这样吧,给您五十块钱吧。

  五十!太少了吧!

  不少了,你要是卖劈柴,顶多也就值五块钱,都翻十倍了。

  什么十倍不十倍的!这样吧,你就给一百块得了。

  吴天昊看老大爷儿很实在,也深知他们农民不容易,就不想、也没有再继续跟老大爷儿往下矫情,随口便说,好吧,一百就一百,成交。

  老大爷儿收了钱,吴天昊抱着个树疙瘩放在自己的车上回家了。


  【本文作者: 赵洪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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