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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过山车的文章推荐:山里娃的过山车

时间: 佩珊1164 分享

  学习啦:过山车常见于游乐园和主题乐园中,但在山里,我们要怎么过山车呢?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欣赏《山里娃的过山车》这篇文章吧。

  前年春天,在兰州市五泉山游乐园见到了一种供游人玩乐的设施,天桥一样,架设的极高,坡度极陡。一长串连坐的年轻男女夸张地尖叫着,从半空中滑下来,“哹—”地一声,又窜上了另一处高地,上天入地,来去盘旋,令人眼花缭乱。

  旁边,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大睁着眼睛,合着空中的尖叫声,时而屏气凝神,时而开怀大笑,那种忘乎所以的样子显得十分可爱。

  老人发现了我,走过来,主动搭讪说这叫“过山车”,惊险的很!现在的孩子们就该这样锻炼锻炼!

  他说他们的孙子也在上面。老人兴奋地指着让我看,说,“那,就那,红色衣服的那!”哪能看的清楚吆!目力所及,全是一片,就像空中飘动的彩旗。我说看清了,看清了!

  说话间,山车又迎面呼啸而来。我来不及看他们惊呼夸张的表情,却向他们屁股下面看去,不由地,也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过山车”,一个蛮形象而时尚的名字。

  从我家后院的门槛上爬过去,没几步,就到山脚下了。其实,我家院子后的一部分围墙都是由陡峭的山根充当的。所以,我们一直叫那山是我家的山。我家的山上的草、我家的山上的树、我家的山上的人们……。直到后来,大点的孩子们不屑一顾地噘着嘴,讥讽说,还你家的呢!咋不说是你家的地球呢?才知道那山不是我家的了。

  我时常站在山脚下,仰着头,看许多不知名的鸟儿在山腰间追逐、戏叫。小羊羔在山坡上吃草。抽穗的冰草雾蒙蒙一片,微风一起,波浪样翻动的草穗上泛着金色的阳光。小羊羔就在波浪里若隐若现。它衔一嘴草,抬起头,看一眼我,再衔一嘴,再看一眼我,牛哄哄的。我立刻就后悔了,后悔当初咋没成一只小羊羔?

  一条白晃晃的小路顺着山坡一直通上了天。出工的农人们攀着小路上山。他们的脸几乎挨在了小路上。农人们越爬越远,越爬越小,他们是要爬上云端里去吗?我踮起脚,仰着身体,把头抬的老高。高些,再高些,我要看清他们是怎么爬进云端里去的。忽然,我向后跌了过去。急忙爬起来,再看,已不见农人的影踪。那么,他们肯定是爬进云端里去了。

  “嗨!”栓子忽然从后面冷不丁吓我一下。一转身,发现狗娃、花花他们正在爬门槛。

  栓子大人似得把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问我看什么呢?我指了指山上的鸟、波浪里的羊羔和白晃晃的小路,扭头又看他的脸。栓子的眼睛立刻暗了一下,说哪有什么好看的?来,我们还是滑“呲溜溜”吧!

  栓子手脚并用,连爬带挖,不一会,便小狗一样爬上了那截笔直的小路。小路是大人们爬坡时冲刺的路段,又陡又直。大人们长年冲上冲下,鞋底将地面一次次磨起,日积月累,便成了一层瑄乎乎、软绵绵的浮土。

  不等我们爬上小路,栓子已经平坐着屁股“呲—”地一声滑了下去。顿时,云遮雾罩,天昏地暗,我们都成了腾云驾雾的仙人。狗娃也迫不及待,还没完全爬到坡顶,便捷足而下。云雾又加重了一层,急速飞翔的狗娃只隐约露着那顶褪光了颜色的后脑勺和两只舞动的小手,但冲顶而下的摩擦声和着激动的“嗷嗷”声瞬间便淹没了狗娃。

  我们一遍遍爬上、飞下,飞下、爬上,乐此不惫,兴奋异常,连朗朗乾坤也被搅的是地转天旋。

  花花最小,又是姑娘,胆子小,还显羞涩,起初,无论怎么怂恿,都将两个小肩膀甩圆了,说不敢!我们滑得不亦乐乎时,一抬头,发现早已架在了中间,滑得比我们还“土匪”呢!

  忽然,滑下去的狗娃双手捂着屁股跳脚起来,嘴里“吼吼吼”直叫。我们大家凑过去,勾下头,扳开手一看,屁股蛋子上挂着一珠惊心动魄的血珠子。都不约而同地摸起自己的屁股,才感觉火烧火燎地。开裆裤,皮肉与土地亲密接触着,不燎才怪呢!还是栓子有城府,抓把土,一下子就捂了上去,探过身子来,百般同情地问,疼不?狗娃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嘴,鼓成了包子,小胸脯呼哧呼哧地,憋着极大的委屈。栓子说男子汉嘛!头掉了才多大个疤?狗娃便硬生生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啕咽了下去,也将我们可能面临的一次皮肉危机咽在了萌芽状态里。拴子又说,下次如果再玩,一定要叫狗娃,听见了没?我们大家齐声“唉—”了一声。狗娃“嘿!”地破涕为笑了,虽然含着眼泪的笑怎么看都不像个笑,大家还是非常庆幸,毕竟,人家狗娃没哭。

  我们不得不再一次佩服历练的可贵和生命的长度了。栓子仅比我们大那么一点点,但一点点,也是个大!

  突然的意外,让我们多少有些心有余悸,谁都不敢再提滑“呲溜溜”的事了。栓子提议说,来!我们玩“锅锅灶”吧!

  “锅锅灶”就是模仿家人们在锅台上忙碌的情景。盘锅台,做馍馍,架火,下面… …。材料都是随手一把的煊土。看!山里娃,连游戏里都融进了劳动的快乐,自然天成,纯朴而憨厚。谁谁谁当爹,谁谁谁当妈,就是没人当儿子。

  栓子倒撅屁股一阵鼓捣,一个像模像样的锅灶就成了,灶口是灶口,灶台是灶台,惟妙惟肖。接着,就是团造馍馍。抓一把潮湿的煊土,恨着劲往紧里捏,一松手,成了,再捏一把,松手,又成了。一抬头,发现花花骑在灶台上,“唰—”,一泡尿,全豁了!

  邻居王奶奶杵着小脚走过来。看见了,用民间小调的腔调唠叨起来。一把提溜起花花,弯腰给花花擦鼻涕。花花是她家的小孙女。

  一扭头,发现王奶奶笑了一下。王奶奶拉着花花的手往回走,嘴里不停地唠叨着说,姑娘家,快回去,不跟这些土匪们玩了!花花拽着屁股,不肯,还是被王奶奶拉的脚尖离了地,身体一斜一斜的,好像随时要飞起来。

  跨进后门的一刻,王奶奶也没忘记小调的尾声,冲冲颠颠转过身,吼了一声,

  “还不回吗,土匪们?看你们的爹妈回来不扒了你们的皮!”

  忽然,我们才记起咬牙切齿的父母来。栓子拳头一挥,大声说,

  “撤——,我掩护!”

  作者:陈宗杰

  公众号:大靖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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