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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随笔:最是难忘军旅情(二)

时间: 晓晴1082 分享

人生随笔:最是难忘军旅情(二)

   我们是二炮工程兵部队,六连主要是负责清理四连、五连打坑道时洒落的碎石。我们虽然是军人,因为施工,我们全部都穿工作服,工作也是24小时三班倒,夜里都要加餐,大多数都是面条就着罐头,每周六都要会一次餐。刚来时,我们苏北的战士都不适应大山里的环境和生活习惯,这里的饭菜都以辣为主,让大家害怕的是,山区的蛇无处不在,早晨出操时,弯曲的小山路上或路边草丛里各种蛇随处可见。有时夜里不安分的蛇竟然会爬到战士们的床上,这事屡见不鲜。云南籍和陕西籍的老兵胆子大,经常抓蛇改善伙食,做好的美味佳肴叫我们这些新兵吃,我们都不敢动筷子,我们哪敢吃蛇啊!

  部队驻地最艰苦的就是“水事”,由于是在深山老林里,没有河流,吃的水都是从山上淌下来的泉水,战士们施工一天后,洗澡是战士们最头疼的事,各个连队都没有洗澡堂,满身的灰尘、蓬头垢面也只能在山里找从山上流淌下来的小沟沟里的水,用毛巾擦洗。(找不到有一尺深的水源地)一年四季都是如此。

  湖南是革命老区,这里的群众非常爱护部队,兵爱民、民拥军的文化活动经常开展。一次,我被抽去支农,为当地群众插水稻秧苗。到了稻田里,有一位跟我差不大岁数的青年人喊:“小哥哥,来,咱们比赛看谁插得快!”我看看左右没有其他人,才知道是叫我哩。我出生在平原,从小到大只和麦茬豆、豆茬麦打交道,肯定是比不过人家的。加上我又怕稻田里的蚂蝗和水蛇,插一会儿要看看稻田里的水面上游的是不是水蛇,腿上有没有蚂蝗在叮我。那青年插秧躬下腰,十分专注,左手分秧娴熟,右手插秧像鸡啄米似的。为了面子,我也顾不上水蛇和蚂蝗了,我在后面拼命地追,累得我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也追不上。

  这时来了一位送秧的姑娘,她把满满一担秧放在田埂上,就笑盈盈地对我说,兵哥哥,累坏了吧,你来帮我扔秧,我来跟他比比。姑娘提出的条件很特别,就是在田埂上插两根小木棍,两根小木棍在田埂的两头成一条直线,姑娘从一根小木棍的这一头往那一边插。那男青年则从对面的小木棍那一头往这边插,这种难度非常大,谁偏差了一点点就不能成直线。姑娘插秧的速度极快,而且插得非常直。我看她插秧看入了神……

  在湖南几个月后,我调到江苏省军区司令部,闲暇时,我喜欢写稿、投稿。那时的写稿没有现在的条件,都是用稿纸写好后用信封邮寄出去。《人民前线》、《基层生活》、《南通日报》等报刊、经常发表我的稿子。旅部首长知道后,又把我调到旅部宣传科工作。

  在部队十来年时间,说心里话,让我最痛苦流泪的就是每年退伍时。每当《驼铃》响起时,我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在一起摸爬滚打几年的战友就要踏上归家的旅途,就要离开培养、教育、给予我们锻炼、成长的军营,那朝夕相处的每一瞬,那情同手足的每一幕,以及所有军旅生活的点点滴滴也将随之装入行囊,这终生难忘的军旅生涯永远是每一个军人心中最美好的记忆与珍藏!

  屈指算来,我已经离开部队17个年头了。但是,美丽动人的姑娘喊我兵哥哥的声音时常萦绕在我的耳边,“抗洪抢险”结束回来时,九江人民热情高喊“解放军万岁、人民子弟兵万岁,手捧鲜花、鸡蛋……一直浮现在我的眼前。

  2001年,我转业回到了泗洪老家,每当战友聚会,我们就会谈起在新兵连队紧急集合时我把裤子前边穿到后边去了,有人把一个新兵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了的事,谈起睡在上铺的战友因睡觉不老实,从上铺掉了下来后,吭哧、吭哧两声又睡着了的事,我们都为之大笑不止。后来我们又谈起了湖南“老表”的憨厚诚实,江西“老表”的热情朴实,南京的紫金山的巍峨雄伟,栖霞寺古钟那“咚——咚——”悠远浑厚的声音……

  随着岁月的流转,军旅生活虽已成往事,但对我有着深远影响,它是一种难忘的情怀,是一种留恋与守望,是一往无前的力量源泉,深深珍藏在我内心深处,我情牵着你,我梦绕着你,是那痴醉于心的军旅深情。

  战友情,就像一壶陈年的老酒,年代越久情越浓。虽然天各一方,但割不断彼此的牵挂和关怀。曾经朝夕相处,同甘共苦,胜过手足亲情。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总会想起战友的身影;无论遇到何等困境,身边总会有战友的真情。虽然已复员多年,每年“八一”仍是我们战友聚会的最冠冕堂皇的理由。战友们聚会聊的最多的话题全是营房、连队、战友,以及昔日的趣事、窘事、乐事。我们会在一起唱《我是一个兵》、《打靶归来》……回味起来,仿佛又回到了连队,又回到了昔日年轻、朝气蓬勃的军旅生活。

(文章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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