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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文化在古代中国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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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文化在古代中国地位

  对于中国的茶人来说,饮茶是一门生活艺术,着重追求品茶时的艺术情趣,而不是缺乏诗意的清规戒律。下面是学习啦小编精心为你整理的茶文化在古代中国地位,一起来看看。

  茶文化在古代中国地位

  中国人饮茶饮了几千年,开始是将茶作为食物,然后作为药物,后来成为饮料,至迟从西晋开始,就将饮茶发展为一门生活艺术。作为饮料的茶汤,主要的功用是解渴、提神、解乏、保健,基本上是为了满足人们生理上的需要。但是西晋诗人张载的《登成都白菟楼》中有“芳荼冠六清,滋味播九区”诗句,已经在描写茶叶的芳香和滋味,可见当时人们饮茶开始讲究欣赏香味,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满足生理上的需要了。杜育的《拜赋》除了描写茶叶生长环境、采摘情况之外,还涉及用水、茶具、茶汤泡沫以及饮茶功效等,可以看出当时饮茶已经有了一套技术要求。特别是其中描写茶汤泡沫的几句:“惟兹初成,沫沉华浮。焕如积雪,哗如春薮。”意思是刚煎点的茶汤,茶末下沉,泡沫上浮,其光彩白如积雪,亮丽像春天的花卉。如此重视欣赏茶汤泡沫的色彩和形状,则当时必有培育茶汤泡沫的技术,据关剑平先生的研究,南北朝时期就已经采用茶筅搅打茶汤使之产生泡沫。[1](p306)而对茶汤泡沫的欣赏则完全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审美要求,饮茶就具有艺术性了。至于《荈赋》的最后两句:“调神和内,倦解慵除。”描写饮茶的功效,可视为中国茶道精神的萌芽。

  中国茶艺的成熟是在唐代。这是因为有一大批文人介入茶事活动,撰写了众多的茶诗,提升了饮茶的文化品位,使品茗成为一种艺术享受。其中如孟浩然、王昌龄、李白、皎然、卢仝、白居易、元稹、杜牧、齐己、刘禹锡、皮日休、陆龟蒙等人,都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茶诗,对唐代品茶艺术的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唐代诗人们品茶,已经超越解渴、提神、解乏、保健等生理上的满足,着重从审美的角度来品赏茶汤的色、香、味、形,强调心灵感受,追求达到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这从他们的众多茶诗中可以得到印证。[2](P252—254)除了前述皎然茶诗的“三饮”之外,卢仝在《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中描写的“七碗茶”也很典型:“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轻,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惟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这样的品茶已经不再把茶汤当做是一种饮料,而是成为艺术欣赏的对象或者是诗人们审美活动的一种载体。可见,我国的品茗艺术至少在唐代中期已进入成熟的时期。因此,陆羽的《茶经》对此进行了全面总结。

  陆羽将唐代的煮茶技艺总结为:“一曰造,二曰别,三曰器,四曰火,五曰水,六曰炙,七曰末,八曰煮,九曰饮”(《茶经·六之饮》),就是茶叶采造、鉴别、茶具、用火、用水、炙茶、碾末、煮茶、饮用等九个方面。唐代盛行煮茶法,据《茶经·五之煮》记载是先将茶饼放在炭火上烘炙,两面都要烘到起小泡如蛤蟆背状,然后趁热用纸囊包起来,不让精华之气散失。等茶饼冷却后将它碾磨成茶末,再筛成茶粉。等水烧到冒起如鱼眼大小的水珠同时微微发出声响,称为一沸,要放点食盐进去调味。等水烧到锅边如涌泉连珠时为二沸,先舀出一瓢滚水备用,再用竹笑环击汤心,然后将茶粉从中间倒下去。过一会儿锅里的水翻滚为三沸,将就刚才舀出的那瓢水倒下去,此时锅里的茶汤会产生美丽的泡沫,称为“汤华”。这时茶汤就算煮好,分别舀人茶碗中敬奉宾客。

  陆羽提倡的这套煮茶程序是:炙茶、碾茶、罗(筛)茶、烧水、一沸时加盐、二沸时舀水、环击汤心、倒人茶粉、三沸点水、分茶人碗、敬奉宾客。整套程序是相当完整的,其技术要求也是颇为明确、具体。陆羽特别重视煮茶时要培育出美丽的“沫饽”。称之为“汤之华”,华者花也。指的是茶汤表面上浮泛的一层细密均匀的白色泡沫:“沫饽,汤之华也。华之薄者曰沫,厚者曰饽,细轻者曰花。如枣花漂漂然于环池之上,又如回潭曲渚青萍之始生,又如晴天爽朗有浮云鳞然。其沫者若绿钱浮于水湄,又如菊英堕于尊俎之中。饽者以滓煮之。及沸,则重华累沫,皤皤然若积雪耳。《荈赋》所谓‘焕如积雪,晔若春薮,有之’。”陆羽用了枣花、青萍、鳞云、绿钱、菊英、积雪、春薮等一连串美丽的名词来形容茶汤的泡沫,可见他对此是何等的重视。其实,唐代的诗人们也都很欣赏汤华的,常常用乳、花等美好字眼来形容:“沫下麴尘香,花浮鱼眼沸”(白居易《睡后茶兴忆杨同洲》)、“铫煎黄蕊色,碗转麴尘花”(元稹《一字至七字诗·茶》)、“白云满碗花徘徊”(刘禹锡《西山兰若试茶歌》)、“白花浮光凝碗面”、“碧沉霞脚碎,香泛乳花轻”(曹邺《故人寄茶》)、“惟忧碧粉散,常见绿花生”(郑遨《茶诗》)……总之,唐代煮茶并不是只煮出一锅普通的茶水,而是十分讲究培育茶汤面上的沫饽(汤华)。可以想象一下,唐代流行用青绿色的秘色瓷茶碗,茶汤是金黄色(杜牧《茶山诗》:“泉嫩黄金涌”;元稹《一字至七字诗》:“铫煎黄蕊色”),汤华又是“焕如积雪”的白色,一碗在手,真是令人赏心悦目,难怪诗人们会产生那么多美丽的联想。

  不过,在唐代茶艺发展进程中,除了陆羽等人之外还有一位茶人的贡献值得注意,这就是临淮县(今江苏洪泽县西)的常伯熊。据唐代封演《封氏闻见记》卷6记载:“楚人陆鸿渐为茶论,说茶之功效,并煎茶、炙茶之法。造茶具二十四事,以都统笼贮之。远近倾慕,好事者家藏一副。有常伯熊者,又因鸿渐之论广润色之,于是茶道大行。王公朝士无不饮者。御史大夫李季卿宣慰江南,至临淮县馆。或言伯熊善茶者,李公为请之。伯熊著黄被衫乌纱帽。手执茶器,口通茶名,区分指点,左右刮目。茶熟,李公为啜两杯而止。既到江外,又言鸿渐能茶者,李公复请之。鸿渐身衣野服,随茶具而人。既坐,教摊如伯熊故事,李公心鄙之。茶毕,命奴子取钱三十文酬茶博士。”

  从这条史料可以看出:(1)早在唐代,茶艺的基本程式已经形成,而且可以在客人面前进行表演。(2)常伯熊在表演茶艺时已经有一定的服饰、程式、讲解,具有一定的艺术性和观赏性,成为一项艺术形式。(3)茶艺的基本程式虽然是陆羽制定的,但却是经过常伯熊“广润色之”后才“茶道大行”,即进行很大(“广”)加工(“润色”)之后才在社会上流行起来。(4)陆羽的表演效果不如常伯熊,故“李公心鄙之”。(5)既然陆羽的表演是“教摊如伯熊故事”,可见陆羽自己也接受了常伯熊已经“广润色之”后的茶艺程式,那么,现在看到的《茶经·五之煮》中有关煮茶的记载,应该是陆羽参考常伯熊的“润色”而修订过的。因此,应该承认常伯熊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茶艺表演艺术家,是现代茶艺师的祖师爷。

  唐代茶人们对“汤华”的追求对宋代的影响很大,宋代的点茶法的最大特点正是对泡沫(汤华)的追求。斗茶时是以泡沫越多越白而取胜的,即所谓“斗浮斗色倾夷华”(梅尧臣《次韵和永叔尝新茶杂言》)。当宋代的茶人们发现将茶粉直接放在茶盏中冲点击拂会产生更多、更美的泡沫时,自然就会放弃唐代的煮茶方式。而是将早已存在民间的“阉茶法”加以改进发扬。早在三国时,张揖《广雅》就记载“荆巴间采茶作饼,成以米膏出之。若饮先炙令色赤,捣末置瓷器中,以汤浇覆之。”这与《茶经》所提倡的煮茶法并不相同,是将捣碎后的茶叶粉末放入瓷器中再用开水冲泡,《茶经·六之饮》中称之为“瘫茶”:“乃斫、乃熬、乃炀、乃舂,贮于瓶缶之中,以汤沃焉,谓之瘫茶。”宋代的点茶法则是将“瓶缶”改为茶盏,将茶粉放人茶盏中用少量开水调匀后再冲点开水,然后用茶筅击拂使之产生泡沫。显然,用茶筅击拂产生的泡沫肯定比煮茶法要多也更美观。而茶筅是早在南北朝时期就已发明。由此可见宋代的点茶法并非突然凭空冒出来的,而是有悠久的历史轨迹可寻。

  从宋代的《茶录》、《大观茶论》等茶书记载中,可以了解到宋代点茶法的点茶技艺是:炙茶、碾茶、罗(筛)茶、候汤(烧水)、炤盏(烘茶盏)、调膏、注水、击拂、奉茶。

  宋代茶人们除了追求美丽的茶汤泡沫外,也讲究茶汤的真味。陆羽在《茶经》中虽然反对民间传统煮茶加进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等佐料,但是他还是保留了加盐的习惯。宋代的点茶则连盐也不用,单纯品尝茶叶的芳香和滋味。宋代的诗人们也写了大量歌颂茶汤色、香、味的诗句,经常三者并提,如“味触色香当几尘”(黄庭坚《送张子列茶》)、“色香味触映眼来”(黄庭坚《奉同六舅尚书咏茶碾煮茶》)、“色味新香各十分”(葛胜仲《谢通判惠茶用前韵》)、“色香味触未离尘”(刘才邵《方景南出示馆中诸公唱和分茶诗次韵》)。而且还将三者称为“三绝”:“遂令色香味,一日备三绝”(苏轼《到官病倦,未尝会客,毛正仲惠茶,乃以端午小集石塔,戏作一诗为谢》)。

  宋代的茶书就将色香味列为三大标准。如蔡襄《茶录》指出:“茶色贵白……以青白胜黄白”;“茶有真香……民间试茶皆不入香,恐夺其真”;“茶味主于甘滑”。宋徽宗的《大观茶论》则将“味”摆到第一位:“夫茶以味为上,香甘重滑为味之全”;“茶有真香,非龙麝可拟”;“点茶之色,以纯白为上真”。

  但是,宋代点茶所使用的茶叶仍与唐代一样,是用蒸青饼茶,即茶叶采摘后要蒸熟、捣碎、榨汁、压模、烘干成团状或饼状的茶饼,特别是斗茶讲究茶汤泡沫贵白,尽量将茶叶中的汁液榨干,“蒸芽必熟,去膏必尽”(宋子安《东溪试茶录》)。致使茶叶的色、香、味都受到很大损失,有时会加进一些香料作为弥补,结果又使茶失去真香真味。而民间饮用的散茶,却有不用蒸青而直接烘焙,其香气和滋味自然胜过饼茶,于是逐渐传播开来。明代谢肇涮《五杂俎》引元代马端临《文献通考》“茗有片有散。片者即龙团旧法。散者则不蒸而干之,如今之茶也。”后说:“始知南渡之后,茶渐以不蒸为贵矣。”正如明代许次纾《茶疏》所指出:“名北苑试新者,乃雀舌冰芽所造,一挎之值至四十万钱,仅供数盂之啜,何其贵也。然冰芽先以水浸,已失真味,又和名香,益夺其气,不知何以能佳?不若近时制法,旋摘旋焙,色香俱全,尤蕴真味。”特别是明代发明了炒青、揉捻技术之后,增强了茶叶的香气滋味。张源《茶录》记载:“候锅极热,始下茶急炒。火不可缓,待熟方退火,彻人筛中,轻团数遍,复下锅中,渐渐减火,焙干为度……火候均停,色香全美。”茶青炒后复加烘焙,更加芳香,叶色青绿可爱,经过揉捻渗出茶汁,易于溶解,滋味更加醇厚,人们就直接采用开水冲泡,以品尝茶叶的真香真味,于是在宋元时期就已在民间流传的散茶冲泡法迅速发展起来,特别是在明朝初年朱元璋废除饼茶改进贡芽茶之后,宋代的点茶法就被瀹茶法(散茶冲泡法)所淘汰了。自此之后直到今天,瀹茶法一直占据中国饮茶方式的主导地位。

  瀹茶法是用条形散茶直接冲泡,杯中的茶汤就没有“乳花”之类可欣赏,因此品尝时更看重茶汤的滋味和香气,对茶汤的颜色也从宋代的以白为贵变成以绿为贵。明代的茶书也开始论述瀹茶法的品尝问题。如陆树声《茶寮记》的“煎茶七类”条目中首次设有“尝茶”一则,谈到品尝茶汤的具体步骤:“茶入口,先灌漱,须徐咽。俟甘津潮舌,则得真味。杂他果,则香味俱夺。”要求茶汤人口先灌漱几下,再慢慢下咽,让舌上的味蕾充分接触茶汤,感受茶中的各种滋味,此时会出现满口甘津,齿颊生香,才算尝到茶的真味。品茶时不要杂以其他有香味的水果和点心,因为它们会夺掉茶的香味。罗廪的《茶解》也专门谈到品尝问题:“茶须徐啜,若一吸而尽,连进数杯,全不辨味,何异佣作。卢仝七碗,亦兴到之言,未是事实。山堂夜坐,手烹香茗,至水火相战,俨听松涛,倾泻人瓯,云光缥渺,一段幽趣,故难与俗人言。”主张品尝茶汤要徐徐啜咽,细细品味,不能一饮而尽,连灌数杯,毫不辨别滋味如何,等于是佣人劳作牛饮解渴。真正的茶人品茶,最好是山堂夜坐,亲自动手,观水火相战之状,听壶中沸水发出像松涛一般的声音,香茗人杯,茶烟袅袅,恍若置身于云光缥渺之仙境,这样的幽人雅趣是难以和俗人讲清楚的。明代的屠隆在《考槃馀事》卷3“茶笺”中强调要识趣:“茶之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兼以白石清泉,烹煮得法,不时废而或兴,能熟习而深味,神融心醉,觉与醍醐甘露抗衡,斯善鉴者矣。使佳茗而饮非其人,犹汲泉以灌蒿莱,罪莫大焉。有其人而未识其趣,一吸而尽,不暇辨味,俗莫大焉。”品茶讲究“幽趣”,是明清文人在品茗活动中所追求的艺术情趣,也是中国茶艺的一大特色。

  这样的品茶最适合用小壶小杯来品啜,许次纾《茶疏》“饮啜”就主张:“一壶之茶,只堪再巡。初巡鲜美,再则甘醇,三巡意欲尽矣。”“所以茶注欲小,小则再巡已终。宁使馀芬剩馥尚留叶中,犹堪饭后啜漱之用。”冯可宾的《岕茶笺》也主张用小壶泡茶:“茶壶以小为贵。每一客,壶一把,任其自斟自饮,方为得趣。何也?壶小则香不涣散,味不耽搁。况茶中香味,不先不后,只有一时,太早则未足,太迟则已过。的见得恰好一泻而尽,化而裁之,存乎其人。”于是就逐渐形成了功夫茶艺。最早见于记载的是清初袁枚的《随园食单·茶》:“余向不喜武夷茶,嫌其浓苦如饮药。然丙午秋,余游武夷,到曼亭峰天游寺诸处,僧道争以茶献。杯小如胡桃,壶小如香橼。每斟无一两,上口不忍遽咽。先嗅其香,再试其味。徐徐咀嚼而体贴之,果然清芬扑鼻,舌有馀甘。一杯之后,再试一二杯。令人释躁平矜,怡情悦性。”这是典型的小壶小杯冲泡法,是今天功夫茶艺的原型,至清代晚期,功夫茶艺就已经很成熟了。

  据寄泉《蝶阶外史·功夫茶》记载,其具体冲泡程式如下:“壶皆宜兴沙质。龚春、时大彬不一式。每茶一壶,需炉铫三候汤。初沸蟹眼,再沸鱼眼,至连珠沸则熟矣。水生汤嫩,过熟汤老,恰到好处颇不易。故谓天上一轮好月,人间中火候一瓯。好茶亦关缘法,不可幸致也。第一铫水熟,注空壶中荡之泼去;第二铫水已熟,预用器置茗叶分两若干立下壶中,注水,覆以盖,置壶铜盘内;第三铫水又熟,从壶顶灌之周四面,则茶香发矣。瓯如黄酒卮,客至每人一瓯,含其涓滴而玩味之。若一鼓而牛饮,即以为不知味,肃客出矣。”

  由此可知,清代功夫茶艺的程式为:煮水、温壶、置茶、冲泡、淋壶、分茶、奉茶。客人在品尝茶汤时则要求“含其涓滴而玩味之”,徐珂《清稗类钞》提到邱子明泡功夫茶时也说:“注茶以瓯,甚小,饷一瓯,含其涓滴而咀嚼之。”这“玩味”“咀嚼”的是茶汤之色香味,至于如何“玩味”“咀嚼”?清代梁章钜《归田琐记》“品茶”一节中提到福建泉州、厦门人的功夫茶时指出:“一日香,花香小种之类皆有之。今之品茶者以此为无上妙谛矣,不知等而上之则曰清,香而不清,犹凡品也。再等而上之则曰甘,香而不甘。则苦茗也。再等而上之则曰活,甘而不活,亦不过好茶而已。活之一字,须从舌本辨之,微乎微矣,然亦必瀹以山中之水,方能悟此消息。”梁章钜将茶之香味区分为香、清、甘、活四个品级,要从舌头上去细细辨析、体味,可见清代品茶是何等之精。

  不仅如此,明清文人品茶还讲究环境的幽雅。徐渭在《徐文长秘集》中对品茗环境有概括的论述:“品茶宜精舍,宜云林……宜永夜清谈,宜寒宵兀坐,宜松月下,宜花鸟间,宜清流白云,宜绿藓苍苔,宜素手汲泉,宜红妆扫雪,宜船头吹火,宜竹里飘烟。”许次纾《茶疏》对品茗环境谈得更详细:“心手闲适,披咏疲倦,意绪棼乱,听歌拍曲,歌罢曲终,杜门避事,鼓琴看画,夜深共语,明窗净几,洞房阿阁,宾主款狎,佳客小姬,访友初归,风日晴和,轻阴微雨,小桥画舫,茂林修竹,课花则鸟,荷亭避暑,小院焚香,酒阑人散,儿辈斋馆,清幽寺观,名泉怪石。”其中“心手闲适”、“听歌拍曲”、“鼓琴看画”、“宾主款狎”、“访友初归”等等是属于品茗的人文环境,“明窗净几”、“洞房阿阁”、“儿辈斋馆”、“清幽寺观”等等是属于品茗的室内环境,而“风日晴和、轻阴微雨、小桥画舫、茂林修竹”、“荷亭避暑、小院焚香”、“名泉怪石”等等则是属于室外的自然环境。品茶品到这种地步,完全变成一种充满审美情趣的艺术行为,也标志着中国的茶艺至此已经高度成熟。

  普洱茶在古代的历史地位

  晋朝、南北朝、隋朝三个时期(265年~617年)

  茶叶贸易是封建社会为数不多的经济项目之一,各王朝自然不会撒手茶山的占有。早在唐贞元十年(公元794年),南诏政权不顾千里之遥,于六大茶山所在地易武设置为“利润城”,视茶林为获利润之物,显示了王朝的重视程度,也显示出普洱茶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唐朝乾符六年(879年)

  南诏政权在六大茶山至大理的路线点即后来的普洱设置睑治,取名“步日睑”。当时步日睑的南方,即澜沧江外有车里土司管制,江内大片地方为步日睑辖地,自然包括江内的利润城及其六大茶山。步日睑归银生节度(驻景东)管辖。此时茶已传至中原,再随文成公主陪嫁给松赞干布而进入西藏。由于茶叶品质上乘,解毒散寒,消食去腻等功用被藏族青睐,视其为配置“酥油茶”的极佳配料,从此便越雪山、漂金沙江,过丽江、银生城再至步日,以马匹、乳制品、药材、豆金交换步日的茶叶。这便是南宋人李石着《续博物志》中所记载:“西番(西藏)之用普茶,已自唐时”。据清代《普洱府志》记载:“年运吐蕃之茶达三万担”。此时期,为驮运方便,茶商便将收购到的散茶再蒸而紧压为团茶,大者如人头称“人头茶”,小者如牛心,称“牛心茶”。紧团茶千里之遥运西藏,途中经热湿及至寒冷各地段,长日驮运中,团茶内茶多酚促氧化自然发酵,茶叶变黑色,味有陈香,别于其他茶叶,易辨易识,渐为藏区喜爱。

  宋代(960年~1279年)

  大理政权将南诏时期所设的步日睑改为步日部,先属威楚府,后划归蒙舍镇管辖。此时宋朝与北方金朝连年征战不止,急需战马,大理政权便在步日部设“茶马市场”,以步日部茶叶换得西藏马匹,再将马匹北转与宋朝,换取绵缎珠玩首饰。茶市扩大,促进步日各地茶叶种植加快。据《澜沧县志》称:“班崴大茶树为北宋栽种”。

  元代(1206年~1368年)

  蒙古铁骑占领云南,将宋代的步日改为普日,在思茅一地设为思么,两地各设“甸”治,于普日加设“普日思么甸司”,辖两甸及南方各地。甸司归属元江路节制。元代中期,普日生产的茶叶随同以食肉、乳为主食的蒙古人西上进入俄国,后被俄国作家托尔斯泰写入《战争与和平》。《澜沧县志》称:“有景迈、勐本、芒埂、糯岗、芒景、翁居、翁洼、芒洪等茶园为元代栽种”。

  明朝洪武十六年(1383年)

  将普日改称为普耳,划归车里军民宣慰使司管辖。万历年间(1572~1620年),李时珍着药典《本草纲目》中记有:“普洱茶出云南普洱”。明代编纂的《云南通志》记有:“车里之普洱,此处产茶”。两书语若同出,一致将普洱一词和普洱茶名固定,此后沿用不衰,至今无变。两名固定时间,比清雍正七年(1729年)成立普洱府早109年以上。据考证,普洱一词是由唐代的步日、元代的普日、明代万历的普耳演变而来。此时期的普洱茶普遍受云南各族人士喜爱,明朝方志学家谢肇淅着《滇略》中将此情况记为:“士庶所用,皆普茶也”。

  清朝(1644年-1911年),顺治十六年(1619年)

  吴三桂平定云南,将普洱、思茅、普藤、茶山、猛养、猛暖、猛棒、猛葛、整歇、猛万、上猛乌、下猛乌、整董编为十三个版纳,统归元江府管辖。据《思茅县志》载:“顺治十八年(1621年),思茅年加工茶叶10万担,经普洱过丽江销往西藏茶叶三万驮之多”。康熙三年(1664年),设元江府普洱分府,移元江通判驻普洱,为普洱通判,管辖十三版纳。雍正七年(1729年)设立普洱府,为流官制,辖六大茶山、橄榔坝及江内(澜沧江以东、北片)六版纳(即猛养、思茅、普滕、整董、猛乌、乌得),对江外各版纳(即猛暖、猛棒、猛葛、整歇、猛万)设车里宣慰司,为土司管制,根据流官管土官原则,普洱府对车里宣慰司实行羁縻管理。同年在思茅设茶叶总店,将思茅城私商(指茶商)一律赶走,不得经营茶叶生意。由云南总督鄂尔泰选取最好的茶菁,制成紧茶.茶膏,进贡皇帝做为贡茶。雍正十年,普洱镇总兵官李宗应以巡边到茶山搜括民财,普洱知府佟世荫又图以“过山聚粮”再到茶山搜括,遭拒后辱打茶山千总刀兴国,刀兴国愤而发动茶山人民起义。在官军六个月围剿下,起义失败,刀兴国等人残遭杀害。雍正十三年(1735年)设宁洱县为附廓县。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普洱府辖一县三厅及车里宣慰司。同年,清庭对普洱府茶业情况作调查,对私商经营茶叶有改动,道光《普洱府志·食货》对此况追述为:“普洱茶名重天下,每年纳茶六、七千驮(每驮120斤计,合72~84万斤),入山作茶(指茶商及工匠)者数十万人,茶客收买运于各处”;为了“杜绝衅端(闹事),不许客人上山作茶”;又从收缴茶税入手,准许私商办“茶引”购茶,规定:“普洱府年发茶引三千,每引收税银三钱二分(加其他税费,合每引征税一两,年征收茶税合三千余两),行销办课,定额造册题销”。

  其后在府地设“茶局”专办茶引发放、税银征收和贡茶的例银发放、贡茶押运的监督机关。

  乾隆九年(1744年)

  普洱茶由于品质优良,茶味醇于他茶。早在唐代已获西藏人民喜爱,在明代中期大量进入北京受到京城各层人民喜爱。清代,阮福专着《普洱茶记》称为:“普洱茶名遍天下,味最酽,京师尤重”。清代《新纂云南通志》称:“普洱之名在华茶中占特殊位置,远非安徽、闽、浙(茶)可比”。清代学者赵学敏着《本草拾遗》中提出普洱茶的药性及功能为:“普洱茶清香独绝也,醒酒第一,消食化痰,清胃生津功力尤大,又具性温味甘,解油腻、牛羊(肉)毒,下气通泄”。《普洱府志》记为:“普洱茶名重京师”。在大众茶已普遍受欢迎基础上,清庭将普洱茶首次列为“贡品,分芽茶、团茶两种”。同期志学家张泓着《滇南新语》中记有:“普茶珍品,有毛尖、芽茶和女儿之号。女儿茶亦芽茶之类,取于谷雨后,皆夷女采治货银以积妆资故名”。女儿茶在此时随贡入京。至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清庭复将普洱贡茶改为:“团茶(内分5、3、1、0.4、0.14斤五种)、锡瓶装蕊茶和芽茶、缎绵木匣装茶膏”,称为八色贡茶。阮福着《贡茶案例》中记述采办情况为:“每年进贡之茶,列于布政司库银息项下,动支一千两,由思茅厅领转采办,并购茶瓶、缎匣、木箱等,其茶在思茅本地收取”。同文记普洱贡茶采摘情况为:“于二月(农历)采蕊极细而白者,谓之毛尖作贡,贡后方许民间贩(买运)茶。”《普洱府志》记为:“农历二月开始采茶,芽头细嫩且多白毫(毛)者为毛尖,农历三~四月采摘为小满茶,六~七月采摘为谷花茶”。

  普洱贡茶的采摘、加工、包装,产品多种多样,加工极为认真精良,达到当时最高境界,故此深得皇宫喜爱,广泛在士大夫阶层流传品尝。据清代文豪曹雪芹着《红楼梦》第61回写道:”…林之孝家的又向袭人等笑着说:该闷些普洱茶喝。袭人、晴雯二人忙说:闷了一大缸子女儿茶,已经喝过两碗了。”一可见普洱茶在雍正、乾隆等年间的鼎盛名气,二可见曹雪芹那除却普洱(茶)不是茶的独钟之心。我们今天唯能从巨着的精美描述中,去领会普洱贡茶当时的风采和声望。从此,普洱大众茶为获利占有广大茶市的基础上,又增一条贡茶获取最高名声的道路,前者取利,后才为名,双管齐下,普洱茶名利双收。普洱茶沿贡至清宣统年间(1744年~1912年),据老舍问皇帝喝茶情况,傅仪答:“每年龙井、普洱贡茶,我是照例要喝的”。证实普洱贡茶沿贡至少168年。普洱贡茶别于普洱大众茶,在供销路线、包装、种类和各类的品牌方面,均有突破发展,大大推进普洱茶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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