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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哲学思想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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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哲学是孤独哲学。无论是儒家的“内省不疚”,佛教的“禅定静虑”,还是老庄的“无为虚静”都要求主体处于孤独的心境中。以下是学习啦小编整理的庄子哲学思想的论文的相关资料,欢迎阅读!

  庄子哲学思想的论文篇一

  摘要:中国哲学是孤独哲学。无论是儒家的“内省不疚”,佛教的“禅定静虑”,还是老庄的“无为虚静”都要求主体处于孤独的心境中。庄子的哲学是孤独的哲学,可以说,没有主体的孤独精神状态,就没有庄子的哲学。无论是道本体的建构,还是对社会理想状态的追求,乃至主体本身精神的超越,都与孤独的主体精神密不可分。本文试图分析《庄子》哲学中的孤独意涵,从三个方面揭示孤独与庄子哲学之间的复杂关系。

  关键词:庄子;孤独:自由

  中图分类号:B22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544(2012)02-0038-04

  中国哲学是孤独哲学。无论是儒家的“内省不疚”,佛教的“禅定静虑”,还是老庄的“无为虚静”都要求主体处于孤独的心境中。什么是孤独?“独”,《说文解字》云:“独,犬相得而斗也。羊为群,犬为独也。”引申为“单一、独立”义。“孤”。《说文解字》云:“孤,无父也。”亦引申为“单一、独立”义。《广雅・训诂三》云:“孤,独也。”菲利普・科克认为:“孤独是一种认知、思想、情感和行动上的不涉人状态”。这种不涉入的状态常在独处中产生,在毫无旁人、他物干扰中产生,在自我反省中产生。本文所讨论的孤独。正是这种毫无干涉的主体心灵状态。可以说,孤独是内向的中国哲学建立的基础。庄子的哲学更是孤独哲学。据徐复观先生统计,《庄子》至少六次提及“独”。“明乎人,明乎鬼者,然后能独行”(《庄子・庚桑楚》);“朝彻而后能见独”(《庄子・大宗师》);“出入六合,游乎九州,独往独来,是谓独有”(《庄子・在宥》)。徐复观先生认为,“庄子之所谓‘独’,是无对待的绝对自由的精神境界。”概括地说来,《庄子》中主体无外物干涉的“孤独”心灵状态指向主体内在的清净、纯素、虚无、无待、无私、冥冥与自由。本文拟通过分析庄子哲学中的孤独意涵,揭示孤独心态与庄子的基本思想范畴一“道”、“逍遥”、“齐物”之间的交涉,阐明孤独心态在庄子哲学中的重要地位,试图从一个侧面说明孤独与庄子哲学乃至整个中国哲学的关联。

  一、庄子哲学中的孤独与“道”本体

  庄子哲学中的“道”本体与主体的孤独精神状态具有难以分割的复杂关系。其关系大致体现在:孤独带领主体找到万物“独在”背后的那个“共在”的道本体并带领主体真正融入“共在”的“道”本体的无限与普遍之中。关于孤独的带领作用,美国哲学家卜比说:

  我想孤独本质上是一种带领,它带领我们去意识到,我们的存在存有是一种跟他者并存的存有:它也带领我们去从事发掘:发掘这种参与性是如何持续而累积地对我们发生作用。……孤独让我们站在一个距离之外去感受他人对我们的强大影响力。

  孤独使人类意识到自身存在于一个“大全”的环境下。在这个“大全”的环境中,“我们的存在存有是一种跟他者并存的存有”;我们延绵不断地将生命投人这个无限的大全之中,实现与自身与他人,自身与世界的融合。这个“大全”就是老庄的“道”本体。孤独的这种带领作用在《庄子》中具体体现在两点。

  (一)静观的孤独带领主体融八道本体

  庄子认为宇宙万物间存在圆满、完整、无限、独一无二的本体一“道”。庄子如此论述道:

  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庄子・大宗师》

  庄子认为,道“有情有信”,并非人的精神产物。而是客观的实在,存于物理自然界,可得信证;道“无为无形”。并非人的感官所能觉知,而是超越具体名相,幽秘寂静;道“自古以固存”,并非他物所生,不知所始,不知所终,以自身为本源;道“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宇宙天地间的一切,天、地、神、鬼、花、鸟、鱼、虫,皆由道化生。皆以道为本根。与道不可须臾相离。道无处不在,遍及宇宙天地,任何事物里都有道,连瓦甓与尿溺也不例外。

  东郭子问于庄子曰:“所谓道,恶乎在?”庄子曰:“无所不在。”东郭子曰:“期而后可。”庄子曰:“在蝼蚁。”曰:“何其下邪?”曰:“在梯稗。”曰:“何其愈下邪?”曰:“在瓦甓。”“何其愈甚邪?”曰:“在屎溺。”

  道在万物中,经由万物与主体的包含关系,可以推导出“道在主体中”。“道在主体中”这个命题完全符合逻辑规则。逻辑是人类理性、知性的产物。逻辑的理性认识上的“在”并不一定代表事实上的“在”。事实上的“在”必须通过主体的行为活动来确证。所以,感知人内在的“道”本体必须经由主体特定的思想、心理状态、乃至行动来实现。道是完整无缺,独一无二的。主体精神也必须是圆满不可分割,即纯索、浩净、虚阔,没有任何其他事物涉入。才能真正感知“道”。而这样的精神状态,只有主体在孤独地静观时,方得以产生。

  孤独的静观是主体向内求索的反省过程。在静观过程中,主体将心从向外的欲望转向内在明澈、和谐的恬知。在这个转向的过程中,人得以体会心的平静与安宁;唯有平静与安宁,方能专一与无私;唯有专一与无私,主体的心智方能真正与大道相结合,并在结合的过程中,塑造完美的自我。“古之治道者,以恬养知。知生而无以知为也,谓之以知养恬。知与恬交相养,而和理出其性。”《庄子・缮性》这个自我。并非是孤立的自我,而是与整个环境、整个世界相联、相和的自我。这个自我冲破狭小的躯壳,走向无限的广大。走向与普遍永恒之道的相合。

  所以,孤独的静观是主体超越二元的精神体验。在静观过程中,变化莫测的外在与主体精神之间是相融的同体关系。而非相斥的异生关系。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人类得以回到最原初的状态即自然,即大道。人类与本体大道融合在一起。对主体而言,道本体不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而是可以被主体感知的,不是外在于主体,而是充塞于天地宇宙之间,并且引领主体走向大道的无限。《庄子》云:

  仲尼日:“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已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庄子・人间世溺》)

  专心致志。不用耳听,而用心听;不用心听,而用气听。听之以耳,泛指以感性的方式认知;听之以心,泛指以理性的方式认知。无论是感性还是理性的方式,皆指向具体、明确的认知对象;听之以气,意味着主体对具体认知意象的消解。从而“虚己待物”。大道普遍、永恒、完满的特质不可避免地形成这种消解。用气听,使内心澄静,万物来纳;用气听,使宇宙空明。大道来居。此澄静与空明就是“虚已”,就是“心斋”,即本文所讨论的静观的孤独心境,它是毫无外物涉入的天然,是毫无外物干涉的安宁,毫无外物强迫的从容。因为若一志,专心而无外物杂人即是孤独;“唯道集虚”,纯粹而无外物杂糅即是孤独;“圣人之静”,纯洁、虚白而无外物杂染即是孤独。正是在这种孤独心境的带领下,道的面目方得以完整地呈现。因为心只有虚无空明。才能容纳博大的道;只有澄净纯白,才能映照沉渊的道;只有安和宁谧,才能感知精妙的道;只有无私与博大,方能融入无限永恒的道。

  (二)天然的孤独带领主体融入道本体

  主体在孤独中与道本体的融合过程不仅是主体在静观中明确意识到自身状态的过程,不仅是主体意识到道内在于自身的过程。更是主体完成自身的独特性、多样性与道的普遍性、统一性融合的过程。

  庄子认为,每个事物均包含具体、特定的规定性。此规定性形成此物区分于他物的特质。

  梁丽可以冲城而不可以窒穴,言殊器也;骐骥骅骝,一日而驰千里,捕鼠不如狸�,言殊技也;鸱鸺夜撮蚤。察毫末,昼出�目而不见丘山,言殊性也。(《庄子・秋水》)

  万物殊理,事物之间具有差异性与特殊性。庄子并未因为大道的统一性与普遍性,抹杀具体事物的差异性与特殊性;同样也并未因为具体事物的差异性与特殊性而遗忘大道的统一性与普遍性。他认为,大道表现在具体事物中,具体事物的差异与特殊与大道的统一与普遍并不存在矛盾。正如杨国荣先生所说:“外部世界收摄于个体的意义之域,个体存在本身又内在于统一的精神世界。二者相互交融,展示了统一的精神之境。”

  具体事物在外在形态上是缺憾的,甚至是卑贱的。缺憾、卑贱的主体如何表现道,与道融合?唯一的方式正是感悦外在状态,保持自身本性。道隐于天然而成的具体事物之中。自然就是道,就是本性。每个主体都是独一无二的,保持自身的差异性和独特性。正是与道的融合。这个融合的过程,并不需要外物的介入,不需要他人的干涉,只是独自天成而已。如此的独自天成便是孤独,是不受外物牵累的孤独,是天然地无束缚地实现自我的孤独。《庄子・养生主》云:“公文轩见右师而惊曰:‘是何人也?恶乎介也?天与?其人与?’曰:‘天也,非人也。天之生是使独也,人之貌有与也。以是知其天也,非人也。”’公孙轩见右师惊讶地问:“为何只有一只脚?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为的?”右师说:“这是天生的,并不是人为。天生下来就是这样,人的相貌形态是天赐的,不是人为。”右师接受独脚的事实,并将独脚视为天所赐予。天然自成。既是天赐,便无需怨尤,无需反抗,顺天安命而已。在顺天安命的过程中,右师无疑是孤独的。因为顺应自然,保持本性,不需要任何哀乐情感的涉入,更应排除其他人、事、物的干扰,身心只是孤独而已。这样的孤独,没有毁灭的悲怆,而有超越的喜悦;没有遭弃的失落,而有无上的尊严;没有茫然的无措,而有终极的归属;没有被外物分割的残缺,而有与道本体融合为一的完整和圆满。《庄子》中多次崇赞这种直面自身、无拘无束的孤独心态:“圣人安其所安,不安其所不安。”(《庄子・列御寇》)

  二、庄子哲学中的孤独与人类社会

  《庄子》中提及“忘”的次数甚多。《说文解字》云:“忘,从心,从亡,亦从亡声。”《庄子》之“忘”,并非指主体对识记过的事物不能或错误地再现或回忆。其多数意指“遗弃,使……虚无”。庄子与老子一样。对充满伪诈巧智的社会持坚决反对态度。其反对的方式并非彻底摧毁、激烈争斗的武力对抗,而是寄望于每个主体通过心灵的升华,通过孤独的精神状态,达到对现存动乱的社会的批判、遗忘,乃至净化。

  (一)孤独与庄子的“遗忘社会”

  庄子认为,钩心斗角、机锋相对的俗世社会必须被遗忘,只有遗忘此社会,人类方能自由逍遥,与道合一。那么如何遗忘此社会?

  庄子认为,首先要遗忘名利机心。人的欲望与智巧是一切无序与动乱的始源,唯有遗忘欲望,遗忘机心,方能回归本性的淳朴天然。回归生活的熙宁甘怡。回归社会的和谐治平。“天下脊脊大乱,罪在撄人心”。唯“绝圣弃知而天下大治”。(《庄子・在宥》)其次,要遗忘礼乐博文。《庄子》要遗弃的仁义礼乐是不明大道的仁义礼乐。是不因循自然的仁义礼乐,是充满机智巧诈、夹杂贪心私欲的仁义礼乐,是乱人天性、为人增加负累的仁义礼乐。“端正而不知以为义,相爱而不知以为仁,实而不知以为忠,当而不知以为信……”(《庄子・天地》),对于仁义礼乐道德本身,庄子并不反对,也不遗弃。只是世人“偈偈乎揭仁义,若击鼓而求子”,反为仁义道德所累,遗失自然天性,致使至神不行,大道不载。再次,必须遗忘身心天下。庄子认为。抛却欲望、名利还不足以臻于道境、获得道心。仍需抛却日日执着的身体、生命,抛却整个违背道性、悖逆自然的天下。唯有抛却,方能真正不累于身;唯有遗忘,方能真正不乱于性。不累身,不乱性。方可完满,长久与安宁。

  吾犹守而告之,参日,而后能外天下;已外天下矣,吾又守之七日,而后能外物;已外物矣。吾又守之九日,而后能外生;已外生矣,而后能朝彻;朝彻而后能见独;见独而后能无古今;元古今而后能入于不死不生。(《庄子・大宗师》)

  遗忘天地万物,遗忘肝胆耳目、形骸生死,遗忘仁义是非、智慧道术,遗忘时间与空间,遗忘一切。遗忘一切达无伤无害;遗忘一切,达不死不生;遗忘一切,得到一切。人在遗忘中,人于非人;人在遗忘中,反本归真;人在遗忘中,同于大通。人于非人,即不受人事外物的牵累,无拘无束,身心安然;反本归真,即反自然之本,归自然之真;同于大通。即与道合为一体,得至上与完满。那个争斗、分割、无序的社会被遗忘了。这个遗忘的过程,就是人的内心孤独的过程,孤独引领个体走向融合天道的混沌的统一。引领个体实现对整个违背人类天性的社会的悬置。之所以称遗忘是孤独,正是因为在遗忘的过程中,一切相遣、荡然无存。只有本真的精神存在;是因为在遗忘的过程中,一切相忘、无所依傍,只有天然的自我独立。

  (二)孤独与庄子的“重建世间”

  通过孤独,庄子遗忘势利、争斗、分割的世间,同时在遗忘和孤独中,建立统一、和谐、毫无庇疠的世间。这个重建的世间,虽然不曾在现实中成立,但至少存在于庄子孤独纯净的心灵中,存在于每一个孤独纯净的心灵中。

  在孤独的心态中,庄子似乎已经遗忘整个世间,与整个社会脱离关系。然而。他并没有完全抹杀人的社会性。个体所面临的并不是一个封闭无生气的社会,而是一个开放、自由的社会。庄子对儒家提倡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社会关系网络并无异议,甚至取象于天,为人伦尊卑秩序寻找天道依据。“夫天地至神,而有尊卑先后之序。而况人道乎!宗庙尚亲,朝廷尚尊,乡党尚齿,行事尚贤,大道之序也。”(《庄子・天道》)纵使人身处于如此复杂的社会关系网中。依然可以获得内在精神超越。自在逍遥于尘世。如何做到内心与外在的统一,人世与出世的不二,在保持外在关系、秩序的同时获得内在精神的安宁才是庄子哲学的中心。《庄子,天下》云:“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傲倪于万物,不谴是非,而以世俗处。”独自与天地精神往来,不凌驾傲倪于万物之上。不拘泥于是是非非,与世俗和谐相处。在庄子的理想中,独自邀游于天地间的精神超越并不妨碍与世俗和谐相处,合理处理社会各种关系。

  所以。庄子并不提倡做枯稿赴渊。幽居山谷的隐士,他与战国其他诸子的目标无疑是一致的,即提出符合时代要求的政治主张。“帝王之德配天下”、“上必无为而用天下。下必有为为天下用。”(《庄子・天道》)帝王应循道而行。放德而 趋,自然无为,与天下之大道符配,方可令国家昌平,百姓康悦。“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邻国相望,鸡狗之音相闻,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若此之时,则至治矣。”《庄子》与《老子》所致力于追求的大治的理想的人类社会是一致的,即追求自足、和谐、淳朴、纯美的社会。此社会是人人遵天道,循自然的结果,遵天道、循自然必然建立在个体对天道的体认,对自然的尊崇之上;而体认与尊崇,与“遗忘”一样,产生于主体的孤独的开放心理状态中。只有纯净无负累的心,恬淡清净的心,虚无广漠的心,方能容下无极的自然与天道。方能真正使主体摆脱倾轧巧诈、名利权望,进而引导主体在人间寻找与自然、天道相应的无竞的至治社会。

  三、《庄子》哲学中的孤独与人类自由

  什么是自由?自由是不受限制和拘束。人类社会是一个复杂的关系网络,自由不仅是个体自身的问题。其与社会中每个个体紧密联系。现实社会领域,个体的自由是受限的,受限于其他个体的自由。而庄子所表现的自由,是超乎任何界限的自由,并且这种自由只能在主体孤独的精神状态中呈现,是心灵自由。

  如上文所述,主体与道本体的融合为一。孤独心态扭曲主体对二元的感知。孤独的心境中没有二元对立。所有的二元对子,南与北,西与东,人与我,精神与物质在孤独的直觉心灵中,全部消归于一。主体孤独中的世界没有区分,没有界限;孤独中的世界,超越了一切二元的对立,超越了时间与空间、心与物、天与人、物与物的距离。可以说。人在孤独的心境中,实现真正不受任何限制的自由。下文着重分析孤独心态在超越时空界限、超越心物界限时所扮演的角色,以此说明孤独心态在创造主体自由精神过程中的基础作用。

  (一)孤独心态与时空超越

  在庄子哲学中,孤独创造自由的一个重要体现为孤独心态对时间与空间的超越。时间与空间是物理方法对世界整体与有形事物关系的最基本描述。超越时间与空间。有形的具体事物的规定便可超越而获得终极自由。

  依据庄子的哲学,主体在孤独的心灵状态中,超越时间的界限。古与今融合为一,没有止境,没有终始。主体在对时间的超越中,获得摆脱生死束缚的自由,获得时间上永恒的自由。《庄子・秋水》中借北海若之口,阐述时间的了无止境:

  “证向今故,故遥而不闷,掇而不踱,知时无止;察乎盈虚,故得而不喜,失而不忧,知分之无常也;明乎坦涂,故生而不说,死而不祸,知终始之不可故也”。

  智者对于古老之事并不茫然,对于眼前之事亦不企求,因为他知道时间没有止尽;正是因为时间没有止尽,没有开端。也没有终结,所以他不为生而喜,不为死而悲:他同于大道,与无止尽的时间之流合而为一。

  主体的孤独心态为何能够超越时间的限制?法国现代生命哲学家柏格森的“两种时间与两种认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明此问题。柏格森区分了两种时间:物理时间和纯粹时间。物理时间即通过物理学的方法。将时间分割为系列连贯而独立的单位;纯粹时间则无形、绵延、超越分割,永无止境的。柏格森的两种认识途径是直觉和理智。理智即运动逻辑与几何分析的方法,将事物分解成一个个独立的部分,进而分析其联系;直觉即“通过对内心意识状态的体验把握绵延,通过细密地、专心地关注自我,便可以意识到存在于内心的精神‘由过去侵入未来的持续的涌进’的绵延。”柏格森纯粹的绵延的时间显然必须通过直觉的内心意识状态获得;而直觉的内心意识状态正是孤独的心灵状态,因为“细密地、专心地关注自我”,必须经由内心的澄明安静、无任何他物涉入,高度集中地自我省察,方可成为可能。正如柏格森所说纯粹的无尽时间必须经由直觉的内心意识即孤独的心灵状态呈现,庄子哲学中的无终始的时间也必须经由孤独心态方能实现。

  在庄子哲学中,主体藉由孤独的心态,突破古今的分隔、生死的局碍。超越了时间,在对永恒的体验中实现自由。主体在超越时间的同时,也超越了空间的界限。其在孤独的心态中直临广漠的天地,无限的宇宙。庄子多次阐述空间的无限广延性: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餐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庄子・逍遥游》)

  这是庄子对理想人格“神人”的描述。此神人“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于四海之外”,对于此神人而言,没有空间的限制,他可以任意驰骋,游于四海之外。这样的任真与逍遥,在现实的空间能否实现,另当别论,但是在孤独的心境中,确实可以完成。因为在直觉的主观意识中,在孤独的心理状态中,空间的界限可以被消除。藐姑射之山的神人,与其说存于现实世间。毋宁说是存于主体逍遥无碍的孤独心境。

  (:)孤独心态与心物超越

  在庄子哲学中,孤独创造自由的另一个重要体现在于:主体在孤独的精神状态中实现心与物的超越,主与客的合一。心物超越集中体现在《庄子》的“齐物”思想中。庄子看到事物的对立与差异,也认识到事物的相同与统一。但他并不认为事物的对立和差异是世界的真实性状,而将相同与统一作为整个宇宙的终极样态,就是“齐物”。“齐物”就是“为一”。“为一”是齐是非的“为一”,“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均”:《庄子・逍遥游》“为一”是齐生死存亡的“为一”,“孰知生死存亡为一体者,吾与之友矣”;《庄子・大宗师》“为一”是齐天人的“为一”。“其一与天为徒弟,其不一与人为徒,天与人不相胜也,是之谓真人”。(《庄子・大宗师》)“为一”是齐万物的“为一”,“至人也,至德也,将磅礴万物以为一”。(《庄子・逍遥游》)“为一”是《庄子》哲学的终极理想目标。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遽遽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庄子・齐物论》)

  庄子所说的梦境正是主体孤独的心境。庄子的蝴蝶梦,必须在寂静澄明的心态中,在无物涉入的状态下。也就是说必须在孤独的心境中方能产生。蝴蝶梦中。梦里与梦觉的分别,正是融合与分立的分别,是主体心灵孤独与被介入的分别。庄子的蝴蝶梦并不是指通常所言由人体在睡眠时产生的声音、影像、甚至是思考的现象。在孤独的心灵状态之中,任何形式的中心都被瓦解,任何目的的优先地位都被消除,存在的是绝对、纯粹、无分别的大全和整体;正是在这种心灵状态中庄子和蝴蝶融合不可分。此大全在经验中难以存在,故庄子用“梦”形容产生此大全的心灵状态,说明此状态的神妙和幽寂。所以。此梦实际上是主体孤独的心理精神状态,只有在这种心灵状态中,才能产生物化,心与物才能真正走向一体。庄周在蝴蝶梦里,栩栩然、飘飘然,悦豫熙怡,自适得志。俄然梦觉。遽遽然,惶惶然,顿失其所,无所立足。“物化”的孤独境,是完满的自足境;是至上的无缺境,更是逍遥的自由境。

  在物化的过程中,实现心与物的超越,实现主与客的融合,实现天与人的融合,实现物与物的融合。实现万物的齐一与圆融,并在齐一与圆融中实现融万物于己身的无限终极自由,这是庄子哲学的最核心之处。“庄子思想的出发点及其归宿点,是由老子想求得精神的安定,发展而为要求得到精神的自由解放,以建立精神自由的王国。”从坚持自身自然本性为基点突将出去,显见隐覆于自身的普遍心灵,此心灵超乎心物之别,通乎主客之际,照耀宇宙万象,揭露宇宙一切秘密,自由逍遥地驰骋于世界每个角落。

  四、结语

  庄子哲学中的“孤独”意指主体内在纯净、安素、无累、自由、渊寂的心灵状态;它是主体对自身及整体宇宙的直觉观照。庄子的整个哲学正是建立在主体孤独精神的基础上。因为藉由主体的孤独心灵,道本体得以完整地呈现:在主体孤独的心灵中。违背自然与道性的社会得以被遗忘。和谐无争的社会理想得以实现;在主体孤独的心灵中,所有的二元对立被消灭,所有的束缚被消除,心与物之间的距离被超越,时间与空间的界限被超越,人在超越中达到精神无限的自由。道本体、可能世界、自由境界,庄子哲学中三个基本部分皆由主体的孤独心灵状态呈现。可以说,孤独心灵状态是庄子哲学的重要部件与基本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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