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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写母亲的亲情文章:难忘,母亲的那一双小脚

时间: 莉莎1168 分享

  学习啦:《难忘,母亲的那一双小脚》是一篇写母亲的文章,作者通过写母亲的生平经历,向读者展示了一位朴实真挚的普通农家妇女形象。下面让我们一起来阅读这篇文章吧!

  三月天,阳光明媚,鸢飞草长,百花争艳,而我的心情却十分沉痛——十一日,是母亲去世20周年的日子。随着时间的临近,关于母亲生前的生活情景,如电影般,一幕幕在我的眼前闪现,恍如昨日。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对母亲,最难忘的印象是什么?得出的答案竟是,母亲的那一双小脚。

  母亲出生在1934年10月,没有文化,思想比较保守。她小时候,便按着当时的习俗开始裹脚,那是多么愚昧而残忍的行为啊!从脚后跟开始,用布条开始往前缠,不仅大母脚趾头后的四个脚趾,就连脚大骨外的脚面子都被生生的缠裹弯曲,变成畸形,形成一个形状像梭子的裹脚,其中要遭多大的罪啊!裹成小脚后,由于血液循环不畅,整个小腿细瘦,严重影响了身体的健康,又由于着力点小,导致走路慢,手、肩难以承重,干不了重活,又给生活带来诸多不便。大集体时候,每年的春天生产队里栽地瓜、栽烟,因为小脚,母亲蹲不了,只得跪在地上,把眼前的苗子栽好后,爬着往前挪动。小脚害母亲吃尽了苦头。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上高中的农村孩子都记得,由于住校,半个月才能回家一次,所以,得一带就是一周的口粮,中间父母再亲自或托人送一次。那时面食是极少的,基本靠吃煎饼。吃煎饼可不像现在这样碾碎玉米粒子磨成糊子全都是机器干的,需要先推碾,把玉米拿到石碾上去碾成碎粒;再浸泡,将碾好的玉米粒子放到瓷盆或瓦盆里倒上水浸润一段时间;后磨糊子,将浸泡的玉米粒子用石磨磨成糊子,发酵后再摊成煎饼。因为白天还得到生产队干活,挣工分,所以,早晨四五点钟,母亲便点着灯笼,一手扶着抵在腰间的碾棍,一手拿着笤帚匀着碾上的粮食,迈着她的小脚,一步步推着石碾绕着圈圈;晚上,又是这双小脚,围着石磨,一步步、一圈圈转着,磨着糊子。石碾旁、磨道上,到底留下了母亲多少脚印?碾磨无语,只有那被母亲的小脚踩得光滑明亮的碾道和磨道,静静地、分明地圈在那里。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起床后,把磨好的放在住房里的糊子,再端到饭屋去(直接放在饭屋里是不敢的,怕被畜类糟蹋了,冬天更怕上冻挤破了盆而瞎了粮食),然后坐在鏊子旁,开始摊煎饼。不到七点,母亲则已挪动着她的小脚,怀里抱着两包袱煎饼,从庄南头出现在了庄北头的公路旁,或让去赶集的、或让去上班的,捎给在四中学习的我和在嵩山中学学习的三弟。朝霞映照着有些疲惫的母亲,而母亲的嘴角则挂着微笑,因为她知道,每送出一包煎饼,离她的希望便近了一步。母亲的心里有一个不便于对外人言说的秘密:曾经有一个会看阴阳宅的腰庄的风水先生,在从我家经过时不经意说了句“别看这个家用石头插拉着外墙,不像个家样,但将来会出支笔杆子”,这句话,娘听在耳中,记在了心里,成了娘生活的希望和动力,所以娘不断鼓励我们兄弟们:“只要你们愿意上学,娘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们!”在我考上大学那一年,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娘兴奋地跟我说“我知道你今年准能考上,你考试之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咱家屋里满屋金光”。这分明是母亲日日思想着儿子考大学的事,才会有这样的梦啊。母亲啊,是您迈动着您的小脚和儿子一起,不,是先于儿子到达了大学的门口呀。

  凡是儿女在的地方,就有母亲的脚印。1990年正月,我对象分娩时母亲急急地从乡下赶到了县城医院,护士将我儿子抱出产房的一刹那,母亲解开她带大襟的棉袄,一下子就把我儿子抱在她温暖的怀里,颠着那双小脚,在医院走廊里来回踱着,惹得一旁的岳母半是责怪半是夸赞地说:“你看恁娘,别人还没捞着看看孩子长什么样地,就抱着不放留来。”我调入县一中后,工作比较忙碌,时间紧,回家的机会少了。1994年夏天的一个早晨,我一家子还没起床呢,忽然听的院子里有人咳嗽了一声,好熟悉的声音啊,难道是娘来了?我赶紧起来开门,一看,果然是娘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呢,旁边放着娘带来的煎饼、玉米面和豆面。娘看着我笑着说:“看到恁都还没起来,所以就没叫你。”我忙问娘这一大早是怎么来的,娘说村里有辆车进县城办事,想孩子了,于是就跟着来了。望着娘那双被晨露打湿了的小脚,我知道,娘是个急性子,准是早早从家里赶到村北头公路上等车而弄湿的,我的眼眶湿润了,喉头像被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作为一名普通的农家妇女,母亲的感情朴实、真挚,她用自己的行动,为儿女们诠释了什么是“孝道”。我四爷爷,也即我爹的四叔,膝下无子,我四奶奶过世后,四爷爷提出来跟我们家一起过,让我父母给其养老。对这“拾来的爹”,母亲毫无怨言,像对待自己的亲公公一样尽心竭力地加以照顾。随着我们兄弟先后到了结婚年龄,四爷爷担心自己没地住,娘让我们兄弟婚结在偏房里,而让我四爷爷一人住在两间正房内;平日里吃饭,炒点菜来,先给四爷爷盛出来,母亲才让我们动筷子。我四爷爷冬天有晚起的习惯,每天早晨,母亲或沁上个鸡蛋,或冲一碗米面,加上饼干或桃酥,挪着她那双似乎不知停歇的小脚,亲自送到四爷爷的床头,伺候四爷爷吃完后,再把碗筷拿走刷洗干净。我四爷爷和几个老年人在一起聊天,一扭头脖颈上的肉就鼓起来,有老人打趣道:老四,你身上还真有肉头。我四爷爷满脸幸福地说道:“俺那升(我大哥的小名)他娘给我支使得那叫一个熨阔,热汤热饭不说,还变着花样做给我吃。说心里话,就算亲儿媳妇也就这么样。”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我四爷爷84岁寿终正寝而止。

  有一篇文章中将长征中红军的脚比作“量天尺”,我则以为母亲的那双小脚是人生的印章,它在母亲的人生道路上留下了鲜明、坚实的印记,同时,也深深地印在了儿女们的心里,永不磨灭。

作者:高云德

  公众号: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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