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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历史相关论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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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古代历史相关论文篇二

  中国古代为什么有重视历史的传统

  内容摘要 中国古代重视历史的传统,在世界上绝无仅有。从殷商至满清,浩如烟海的史料中,史官记载了历朝帝王及当时社会的史实;甚至下至社会多个层面,均重视历史的记载与评论。中国古代之所以重视历史,盖因帝王的“君权神授”与敬畏天帝使然;但帝王中也有窥视本朝史官记载历史的例子,如唐太宗。孔子则开创了历史服从于政治的先河。纵观历史,新建立的朝代均将为前朝修史作为国家政治的大事,足见历史影响社会的巨大作用。

  关 键 词 历史传统 君权神授 历史服从政治 修史

  作者 葛剑雄,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都市文化E研究院特聘研究员。(上海:200433)

  上世纪60年代初“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大量人口因饥饿而死亡。国家主席刘少奇得知后忧心忡忡地说:“饿死人的事,是要写进历史的呀!”“”高潮时,刘少奇被打成“党内头号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中国的赫鲁晓夫”,被剥夺了一切权利。绝望之际,他说过一句话:“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为什么刘少奇在国家和人生的重要关头都想到了历史,都对历史表现出敬畏呢?其实,这是中国古代保留下来的传统。

  在世界各文明古国中,像中国这样重视历史的国家绝无仅有。这当然不是偶然的,也不仅仅是一个文明程度的问题。要说历史悠久,中国不如埃及、巴比伦;就是记录历史的主要手段――文字,中国也不拥有最早的发明权。但是古代中国对历史的重视程度,不仅是其他国家所望尘莫及,也出乎今天大多数人的想象。

  一

  根据甲骨文的卜辞判断,在3000多年前的商朝就已经有不同类型的“史”,他们显然有不同的分工,负责记录或保管不同的内容。西周和春秋战国时数以百千计的大小诸侯国,都设有专职的史官。从秦朝开始的中央集权制政权,史官和负责收藏保管史料的机构是中央政府必不可少的建置。为了传承历史,保存书面以外的记忆,保证史官的素质,史官往往家传世袭,如《史记》的作者司马迁与他父亲司马谈就是两代史官,《史记》也是父子两代的积累。

  史官内部有明确的分工,自先秦以降就有“左史记事,右史记言”的说法,即对君主的言论和行为分别由不同的史官负责记录,以便尽可能保持完整和专一。在长期的延续过程中也形成了严格的制度。如规定史官可以随时记录君主的言行和相关的事件,然后直接投入一个密封的柜子,要等到这位君主去世后,才能打开柜子,将原始记录用于编纂该君主的“实录”。君主生前不能查阅自己的原始记录,也不能看史官整理的初稿。

  中国历代形成的史书、史料之多,是世界之最。由清朝官方编纂、皇帝亲自审定的典籍汇编《四库全书》中,“史部”是四部之一,都是直接的史料或纯粹的史书,在其中“经”、“子”、“集”三部中实际也有大量间接的史料。每一朝代的“正史”少则几十卷,多则数百卷;各种“政书”、“诏令”、“奏议”、“经世文编”、“会典”、“则例”等洋洋大观;《起居注》是皇帝每天流动的详细记录,皇帝的《实录》更是卷帙浩繁,记载详尽。没有整理过的原始资料多得无法统计,如长期保留在明清内阁大库的档案,曾经被当作废纸处理,被学者抢救下来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但数量以百万计。即使是在纸笔等记录工具出现之前,先民已经突破了口耳相传的局限,在龟甲、骨头、石料、木材、竹片、金属等各种可以利用的材料上刻画、描绘、雕缕、熔铸文字、图像和信息。这类史料几乎遍及全国各地,在蒙古高原、天山山脉、青藏高原、南海诸岛都有发现。而且,今天我们还能够看到的史料,只是其中的少部分。历来的天灾人祸不知毁灭了多少史书和史料。例如,南朝的梁元帝在城破被俘前纵火焚毁了14万卷图书,明初编纂的一万卷《永乐大典》流传至今的不足千卷。

  中国的史书覆盖全部领域,从一个朝代、一个割据政权、一个行政区域(郡、县、州府、道、路、省、厅等),到一个乡、镇、村,以至寺庙、山水,无不编写自己的历史。帝王将相有传,平民百姓稍有地位或财力也会找人写传或自己作传,家族谱牒更是童叟无欺,有名必录。除了国家大事、忠孝节义、嘉言懿行,诸如诸子百家、文学技艺、货殖游侠、释道神仙、医卜星相、九流三教,凡是曾经存在过的人和事,鲜有不被载入史书者。所以,不论我们要找哪一方面的史料,在中国的史料库中都不会落空。如最近发生在四川汶川的大地震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而中国史籍早就记载了从公元前780年以降的地震数千次,包括发生在汶川一带的多次7级以上地震。又如,对长时段的气候变化,中国史籍也能提供大量丰富的记载,可供科学家推断出几次气候变化的轨迹,因而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二

  任何传统的形成都有一个较长的过程,并且有其必然的原因,中国历史传统也不例外。

  在人类的早期,无论哪一群体、哪个民族,都要经过一个对自然或超自然力量的崇拜,产生自己的神话。也往往会产生巫术、占卜、祭祀或原始的宗教信仰,巫师、祭司等负责沟通人与神之间关系的人具有崇高的地位,而记录他们活动或言论也成为一个部族或群体最重要的任务之一,负有这类任务的人就是原始的史官。早期的巫师与史官大多兼于一人,但随着群体范围的扩大和事务的繁剧,两者逐渐分化。中国黄河流域的部族较早形成发达的农业文明,物质条件的改善和稳定使供养专职的史官成为可能。

  同样,由于农业社会的发达,一个部族的人口就会较游牧、狩猎、采集等生产方式条件下形成和维持着的部族拥有更多的人口,也更重视人本身的力量。但人类之间的威慑力毕竟有限,统治者还是不得不借助于天或神的力量。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权威,统治者总是将自己打扮成天或神的代表。所不同的是,在有些群体,神被直接当作统治者;而在另一些群体,统治者被当作神的代表。中国的华夏诸族显然属于后者,所以在古代没有形成系统的神话,至多是一些半神半人的英雄,并且逐渐让位于代表了天意或天命的人物。开天辟地的盘古,创造人类的女娲,移山填海的精卫很快让位于有具体事迹的黄帝、尧、舜、禹,就连黄帝乘龙飞升的结局也为禅让等经过美化的人事所取代。周人的先祖后稷,传说是他母亲在一个巨人的足迹中受孕的,这只是对早期群婚制残余的一种美化。汉朝官方的历史称高祖刘邦是他母亲在野外与龙交媾的产物,其实也没有脱离妇女婚外性行为的社会现象。至于对帝王诞生时“红光满室”、“龙游于天”、“有声如雷”之类的吉兆以及本人“高鼻龙准”、“双手过膝”、“两耳垂肩”之类的异相,都是无伤大雅的美化和死无对证的夸张。试想,等到皇帝本人已成为历史时,世上还有谁能证明这些不是事实?又有几个人能证明皇帝不具有这样的特征?像刘邦“左股有七十二黑子”,除了他的妻妾和近侍外,谁还有发言权?

  “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的理想,“君权神授”和“天人感应”的观念,都赋予记录君主言行和祭祀、军事等大事的史官最神圣的使命――他们所记录的实际是天意,是天命的体现。如果有半点不实,那就是曲解了天意和天命,就是欺天。正因为如此,历史在中国所起的作用,一定程度上等同于对神的崇拜和对某种宗教的信仰。天或神的意志通过天象、祥瑞、灾异传达给人类社会,或者直接给予人类庇佑或惩罚,又由获得它们充分授权或信任的君主加以执行。史官的作用不仅在于记录以君主为核心的事实,而且扮演着沟通天人之间的角色――因为只有他们如实地记录了天意、天象,上天的意图才能让人们了解。离开了他们的记录和解释,普通人不可能从某种孤立的现象或事件了解天意,即使那些人有幸有现场,或耳闻目睹,亲身感受。对于后人来说,史官的记录更是他们了解天意的唯一来源。所以,史官实际上类似早期的巫师或祭司,或者是宗教中的高级神职人员。

  早在先秦时,就出现了坚持记录事实的史官的典型。例如,公元前607年,荒淫暴虐的晋灵公引发了晋国的内乱,他为将军赵穿所杀,而当时担任正卿(首席大臣)的是赵盾。内乱平息后,太史董狐记下“赵盾弑其君”(赵盾以臣子的身分谋杀了他的君主),并在朝廷公开宣示。赵盾认为这不是事实,董狐反驳说:“子为正卿,亡不越境,反不讨贼,非子而谁?”(你作为正卿,逃亡时尚未走出国境,返国后又不惩治凶手,不是你又是谁呢?)赵盾无言以对,但也不敢对董狐有所不利,因为他明白董狐的精神支柱是什么。公元前548年殉职的齐国太史兄弟的事迹更为惨烈:齐庄公因与大臣崔杼之妻私通,被崔杼指使部下杀死,另立齐景公为主。事后这位太史记下“崔杼弑其君”的事实,被崔杼所杀。太史的两位弟弟相继作同样记录,相继被杀。太史的三弟依然这样记录,崔弑无计可施,只能就此罢休。南史氏得知太史接连被杀,惟恐齐国的历史中断,准备去续写。途中听说已经有人如实作了记载,才放心地回去。这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的职业道德,而是基于神圣的使命感,这才是董狐、齐太史兄弟和南史氏视死如归的根源。而赵盾之所以不加害于董狐,崔杼最终不敢继续杀害太史的三弟,并不仅仅是慑于他们的人格力量,而是害怕违背天意,丧失天命,得到天谴。

  “视死如生”的观念在先秦时就已形成,至秦汉已成为处理后事的原则。君主的去世被认为是生命在另一个世界的延续,所以不仅要给予精神上的尊崇,还需要物质上的供养。这也使君主对史官的记录和未来编纂成的历史保持着更大的敬畏。如果说受到天谴或许还有点虚无缥缈,至少不至于立竿见影的话,那么在另一个世界直接要听到后人的咒骂,看到自己的子孙后代受到报应,就足以使他们的行为有所收敛,或者在史官面前要有所顾忌。而在民间,无论是由境外传入的佛教,本地产生的道教,还是各种多神崇拜,更直接地满足着人们的世俗诉求,表现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因果报应观念。即使是士大夫阶层,尽管表面讲求的是儒家学说、孔孟之道,骨子里大多也信因果报应。由于普遍都害怕不良的历史记录会给自己的余生或后代带来“恶报”,客观上也增加了对历史的敬畏。不过物极必反,这样的敬畏也会导致另一种后果――千方百计使历史记载对自己有利。有的君主因过于关注史官对自己的记录,会不顾传统制度,企图了解具体内容,甚至想方设法加以篡改或伪造。一向被称为英明的唐太宗李世民,就曾在贞观九年(635年)十月、十六年四月和十七年七月三次要求观看自己及其父高祖的实录。前两次均被史官婉拒,第三次时他对监修国史的宰相房玄龄说:“朕之为心,异于前世帝王。欲自观国史,知前日之恶,为后来之戒。公可撰次以闻。”(我的用心与前朝的帝王不同,看了国史,可以让我知道以前犯过的错误,作为今后的警戒。你可以陆续整理出来让我明白。)房延龄没有办法,只得删改成《高祖实录》和李世民的《实录》各20卷进呈。李世民看到“六月四日”的事写得很隐讳,便对房说:“当年周公杀管叔、蔡叔而使周室安定,季友毒死叔牙才使鲁国太平。我所做的是为了安定社稷,造福万民。史官执笔时何必要有隐讳呢?应该修改、删除浮夸不实的地方,直截了当地把事实记下来。”所谓“六月四日”的事就是指“玄武门之变”,即李世民杀死其兄太子建成和弟元吉的事变,经过李世民的亲自过问,唐朝的正史中就出现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完全有利于李世民的记载。

  如果说李世民还有所顾忌,为了查阅与自己有关的记载还得说一番道理,还得假手于史官,那么更多的君主就没有那么多遮盖了。像明朝的燕王朱棣,在夺得侄儿建文帝的帝位后,就一次次篡改他父亲太祖皇帝朱元璋的《实录》,以便证明朱元璋早已属意于自己,篡位就成了实现朱元璋的遗愿。类似的现象比比皆是,尤其是在一朝的开国君主或强有力的君主统治下。在专制集权制度达到极致时,董狐、齐太史、南史氏所代表的历史传统已经丧失殆尽。朱棣对方孝孺“诛十族”的残酷惩罚足使史官们俯首贴耳,他也不会容忍任何不利于自己的舆论得到传播。另一方面,“君权神授”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一旦某人坐稳了帝位,就意味着他已经获得了天的授权和神的庇佑,无论他曾经用过什么手段,有过多少劣迹恶行,都应该得到符合天意的改写和解释。在诸侯林立的时代,或在分裂割据的情况下,君主之间还存在着“天命”的竞争,掌握着历史记载权的史官对他们有一定的约束力。一旦“天无二日”,史官们除了服从“天意”,还有什么可选择呢?

  其实,孔子在编纂《春秋》时,就发现了现实与理念的矛盾――理论上应该代表“天命”的“天王”周天子不仅掌握不了天下的命运,连自己的颜面和生命都难保证;而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非但得不到应有的惩罚,还能堂而皇之地享用天子礼仪,成为诸侯的共主。痛心疾首的孔子既不能违背史官有事必录的准则,又不愿接受礼崩乐坏的现实,于是创造了“春秋笔法”的记录手段,即在保存事实的同时用不同的词语显示自己的贬褒立场。如周天子被迫逃出国都,《春秋》记为“天王狩于河阳”。周天子到达河阳倒是事实,却成逍遥自在的“狩猎”。而“狩”此后也成了皇帝逃亡或被俘的代名词,如宋徽宗父子被金兵俘虏后北迁称为“北狩”,慈禧太后逃往西安记为“西狩”。后世儒家称颂“孔子修《春秋》而乱臣贼子惧”,认为他“一字之褒荣于冕绂,一字之贬严于斧钺”。尽管乱臣贼子根本不怕“一字之贬”,也不在乎“一字之荣”,孔子的理论和实践却开了历史记载必须服从政治的先例。为了政治正确,事实可以增删,同样的事实可以作不同的记述或解释。掌握了政权就掌握了历史的编纂权和解释权,而历史也成为一个政权的合法性来源和统治基础。

  正因为如此,新建立的朝代都会将为前朝修史作为国家政治的大事。总结历史的经验教训,将历史当作一面镜子,当然是目的之一。但更主要的是,通过修史掌握解释天命的主动权,以证明本朝取代前朝,是因为前朝已失去天命,被天所厌恶,所抛弃;而本朝得了天命,得到了上天的眷顾和庇佑,因此识天命的臣民就要像对待前朝一样忠于本朝,而不能逆天意而动。成功地运用对历史的解释权,不仅能消弭敌对行动和潜在的反抗势力,还能赢得前朝遗臣遗民的衷心拥戴。清朝入关后,各种形式的反抗一直没有停止,明朝遗臣遗民和士大夫的消极对抗更是持久不衰。但当清朝正式修《明史》,承认其正统地位,充分肯定遗臣遗民忠于明朝、反抗清朝是“忠臣”、“义民”、“节妇”,而投降清朝的官员都被列名于“贰臣”,同时证明天命已归于清朝,绝大多数人从此心服口服,俯首帖耳当清朝的忠臣顺民了。甚至在清朝覆灭之后,汉族遗老遗少还在称颂“自古得天下无如本朝之仁者”。

  今天我们自然已经无从了解刘少奇对“饿死人”载入历史感到不安甚至恐惧的真实原因,也不会体会他在穷途末路时还寄希望于历史的心情。但如果他真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的话,就会“无所畏惧”,不会想到身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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